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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脏了

安娜笑了。

似是受到她笑容的鼓励，汤姆继续道：“我已经存了一大笔钱。毕业之後，我们可以像你说的那样，结婚、生几个孩子，有一个自己的家。”

安娜笑得更灿烂了。

汤姆张嘴想继续说下去，却被她眼角滑落的泪水烫得住了嘴。

他见过她沉浸情慾时欢愉的泪；见过她讨好卖乖时示弱的泪，见过她为达目的时充满算计的泪---

但他从没见过这样，盛满纯粹悲伤的泪。

她聪明又笨拙、勇敢又胆小、正直又狡猾、热情又冷漠。她的X格充满了矛盾，唯一不矛盾的，就是她的倔强。

倔强到她不肯在脆弱时对其他人露出任何一点真正的情绪，包括他，这个和她朝夕相处十几年的人。

这些汤姆都清楚的知道，也正是因为知道，他才会不住的心慌。

“我是要和“Ai我”的人去做这件事。”安娜没有刻意止住泪水，脸上的笑容也没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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