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冯国隆适应了一阵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头上的松木椽子,接着是贴在黄泥墙壁上的灰白色报纸。
一切都那么熟悉。
“是老屋吗?”
炕上的少年呢喃着。
“原来人死后真的能看见最想念的东西。”
仔细回想着自己的一生,少年时沉默寡言,没几个知心玩伴儿。成年后因为那次变故,伤了腿,成了残废,变得更加孤僻。拒绝了最心爱的姑娘,也怕给家人添麻烦,腿伤好了后,背着那把她送的枪,一个人进了山里,压了个地窨子,一住就是几十年。
“真特么是头倔驴啊”此时此刻,冯国隆对自己的评价就是如此。
因为脾气倔,父母年老后,没能在身边照顾,大哥和三弟又因为父母的惦记,经常耽误生意、工作,来这山里陪自己。想劝劝,又怕伤了自己。那些欲言又止话,其实自己心里都明白。
可是自己一个废材,出了大山,又能干什么呢。靠脸吃饭吗?虽然自己也是生的一表人才,加上随了母亲的那一双浓眉大眼。脸颊上笑的时候还有一对小酒窝。可关键是,自己特么是一个瘸子啊!
谁能正眼看一个瘸子呢!
如果没有那次意外该多好啊,能娶最心爱的的她。能生儿育女,能孝敬双亲。能花前月下,能扬鞭策马…
正胡思乱想间,冯国隆感觉后脑微微发麻,下意识的转头一看。
噢,原来是枕头掉地下了,自己枕着炕沿睡的觉。
这时候东北,还不像后世那样家家的炕沿都是贴的大理石瓷砖,都是由一根长木头做的炕沿。
尤其像冯国隆所在的红山村,因为背靠大青山林场。好木头从来都不缺。
家里这根红松炕沿,就是在林场车队上班的大哥冯国兴前两年拉回来的。用了两年已经磨的油光锃亮了。
冯国隆下意识抬起了右手,枕在了后脑勺下边。揉捏着发麻的后脑勺…
忽然间,冯国隆一惊,自己不是在上山找狗的时候失足跌落,因为农村人少,上山的更少,在山沟子里躺了两天全身动弹不了。已经处在弥留状态了吗。
怎么还能抬起右手呢?而且,这触感如此真实。
用力捏了捏发麻的后脑勺。
嘶!痛感如此真实!
不对,难道…
忽的,冯国隆从炕上弹坐而起,掀翻了盖在身上的被子。急忙扭头看向了挂在门旁墙边上的阳黄历。
19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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