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一息不离(下)

她低下头，额贴他肩。

不为悲，不为悔，只是那一刻，忽觉这世间除了他身上这点微热，再无可倚之处。

她轻声道：

「你……为何要救我？」

声音极轻，却无人应答。

他未醒。或许不知，或许不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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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救，是不问回报；有些命，是以命相换。她原以为这世道冷透，命不值钱，人不值得信——直到此刻，她才知，有人可以把一身气血、三分残命，换来她一息平顺，换得她此刻还能问一句话。

那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但她知道，此刻若不做，往後或许再无机会。

外头风声又起，洞口的雾开始缓缓散去，远处枝影轻摇，似有兽行未临的预兆。但她未动，仅将他拥得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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