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突然被惊扰,在药物构筑的牢笼中不安地躁动。基础意识的活动强度正在逐步攀升,远远超出了正常的数值范围。
“真麻烦,”记录员叹了口气,“这次直接来个猛药吧,上80%的浓度,省得来回调整。记得重新调试输液泵的流速,要让药物能持续渗透到脑组织。”
“等等,现在所有实验体里最高也才65%,这样会不会……”
“出问题就出问题吧,最多也就是报废一个样本。走吧,今天还有三个据点要查。”
两人交谈着转身离开,房间内已经重新陷入了沉寂。
病床上的人困难地睁开眼睛,意识转瞬而逝。
……这不是治疗。
她一直都隐隐约约知道,这其实不是治疗。
当她试图回忆最初她们是如何向自己解释这些“治疗”时,记忆却变得模糊不清,就像被檀香熏过的纱布一样朦胧。
思考变得越来越困难。
每一个念头都像是在浓稠的液体中挣扎,她甚至记不清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但她记得那个转折——当她第一次表现出抗拒时,护工笑着说:“你姐姐在工厂表现得很好,我们都很喜欢她。只要你继续配合治疗,她就能一直工作下去。”
从那之后,这种暗示就变得越来越频繁。
她们依然用“治疗”这个词,却逐渐开始在她面前肆无忌惮地谈论实验数据和成功率,认定一个被药物浸染的空壳,已经无法理解这些对话。
她确实越来越难以思考了。但每当听到她们谈论“姐姐的表现”,她就明白自己别无选择。
又是一次短暂的清醒。
星榆努力想要再次撑开眼睑,但当她终于能够对焦时,发现祈雪正坐在床边,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缝补着什么。
那是她的外套,领口已经磨损得露出了衬里。祈雪的动作很轻,针线穿梭时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你醒了?我今天发现了一些野果,是你最喜欢吃的那种。“
见到她的苏醒,祈雪从衣兜里小心地掏出几颗深红色的浆果。
外皮略微有些干瘪,但还算新鲜。
“我记得你以前总说,等病好了要和我一起去采这种果子。”祈雪一边说,一边仔细地将果子擦拭干净。
星榆没有接过果子。
她努力抬起手,想要碰触祈雪手腕上若隐若现的伤痕。
红痕沿着血管的走向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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