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陈塘雪莲

东海潮声如泣，哪吒踏浪而行，混天绫在身后拖曳出百里霞光。风火轮碾碎波涛的刹那，陈塘关旧址的礁石群突然渗出猩红血水，五百年前自刎处的海水竟凝成漩涡，一株九瓣血莲在涡心徐徐绽放。

"这是..."哪吒按住躁动的乾坤圈，火尖枪挑开莲瓣。花蕊中浮现的景象令他肝胆俱裂——李靖脚踏七宝玲珑塔，正将刻有龙纹的镇魂钉刺入孩童眉心。那些稚嫩面孔他再熟悉不过，尽是陈塘关大旱时饿死的婴孩！

红莲业火突然失控，哪吒三头八臂法相不受控地显现。左首魔相獠牙暴长，嘶吼震碎十丈礁石："李靖老贼！"右首灵相却垂泪低语："父亲..."中首本相双目赤红，乾坤圈嗡鸣着击碎幻象，露出血池底部骇人真相：八百童魂被金线穿透天灵盖，正沿着海底暗流涌向东海龙宫。

混天绫突然自发缠住一道童魂，绫缎浸染血光后显出水纹密语："东海之渊，万灵为祭"。哪吒认得这字迹——正是母亲殷夫人教他识字时用的簪花小楷！当年自刎前夜，母亲曾在混天绫内衬绣过同样纹路。

"娘..."少年神将喉间涌上腥甜，业火红莲在瞳孔深处疯长。风火轮碾碎海面直坠深渊，所过之处海水尽成血雾。海底三万丈处，金箍棒劈开的海沟如狰狞伤口，十万童魂被钉在血色珊瑚上，胸口镇魂钉泛着熟悉的玲珑塔宝光。

李靖的冷笑自虚空传来："逆子，尔敢弑父？"七宝玲珑塔轰然降临，塔底垂落的锁链竟拴着殷夫人残破的魂魄。那缕幽魂脖颈戴着禁神圈，正是哪吒周岁时母亲亲手打造的长命锁！

"李！靖！"哪吒浑身骨骼爆响，三昧真火转为幽蓝。火尖枪引动九霄雷暴，却在触及玲珑塔时被反弹——塔身浮现三百六十五道神将虚影，皆是封神榜上有名者。黄天化、雷震子...昔日同袍的魂魄，竟被炼成塔中傀儡！

孙悟空戏谑之声穿透水幕："小娃娃，你这火烧得不够痛快！"金箍棒突然自海底刺出，棒身禹王铭文与混天绫产生共鸣。那些束缚童魂的金线寸寸断裂，化作漫天金蝶扑向玲珑塔。每只蝶翼都映着哪吒幼时与父母放纸鸢的画面。

李靖终于现出真身，额间天眼竟与杨戬如出一辙："你以为乾坤圈真是太乙所赠？"他扯开仙甲，心口处嵌着的灵珠碎片青光暴涨——那正是哪吒魂魄缺失的一魄！五百年前剔骨还父时，李靖暗中扣下了这缕精魄。

哪吒浑身莲藕关节渗出碧血，灵台突然清明。当年太乙真人用莲花重塑其身时，莲心深处始终缺了片花瓣——原来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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