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深冬,陆氏书院的屋檐垂落冰棱,将窗内摇曳的烛火切割成破碎的光斑。雪瑶蜷缩在暖阁的榻上,望着案头新采的龙血草出神。自从西北归来,她时常会在深夜惊醒,梦中反复出现祭坛上那道被封印的黑影,以及陆承安挥剑时染血的侧脸。药炉中蒸腾的热气模糊了视线,恍惚间,她仿佛又看见他浑身浴血地将自己护在身下。
"在想什么?"陆承安的声音裹着寒气从门外传来。他抖落披风上的雪粒,符文在指尖跳跃,轻轻拂过炭盆,火苗顿时蹿得老高。当他在榻边坐下时,雪瑶突然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温热的胸膛。"没什么,只是觉得..."她的声音闷闷的,"这样安静的日子真好。"
与此同时,皇宫内,新君剧烈的咳嗽声惊飞了檐下的寒鸦。太医令捧着药碗跪在地上,碗中汤药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青黑色。"陛下,此药...毒性已侵入心脉。"话音未落,新君已将药碗砸向宫墙,瓷片飞溅处,隐约露出底下暗刻的鲛人图腾。他死死攥住陆沉舟留下的半块符文玉佩,喘息着下令:"宣...宣陆氏兄妹。"
陆氏兄妹入宫时,正看见新君伏在龙案上绘制星图。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苍白如纸的脸上,映得他眼下的乌青愈发浓重。"朕恐怕...撑不了多久了。"他指着星图上东海某处,那里被朱砂重重圈住,还画着与西北祭坛相似的符文,"近日总梦见鲛人女王,她说...封印又有松动。"
陆明姝的玉珏突然发烫,记忆如潮水涌来。她看见千年前的最后一战,先祖们以生命为代价加固封印时,曾留下预言:当烛龙睁眼,碧海泣血,唯有集齐散落人间的九道符文残印,方能永绝后患。"陛下,此事需从长计议。"她望着星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但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找到第一枚残印。"
散朝后,陆承安在宫道上拦住雪瑶。他从袖中掏出个锦盒,里面躺着枚晶莹剔透的玉坠,坠子上的莲花纹与雪瑶腕间的疤痕完美契合。"西北回来后就想给你。"他耳尖泛红,别过脸不敢看她,"那日在祭坛...我以为真的要失去你了。"雪瑶眼眶发热,将玉坠紧紧贴在心口,冰凉的触感却不及他掌心的温度炽热。
三日后,陆氏兄妹再次踏上征程。雪瑶执意同行,将新研制的解药塞进陆承安行囊。马车行至长江渡口,江面突然腾起浓雾,隐约传来若有若无的歌声。陆明姝的玉珏剧烈震颤,她掀开帘子,看见雾中有鲛人虚影若隐若现,尾鳍扫过之处,江水竟泛起暗红的涟漪。
当他们循着歌声找到一座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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