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般的脆响。他蘸血在掌心画了道锁龙符,符纹却自行扭曲成鱼形——与方才雨幕中的双鲤首尾相连。
铜盘里剩余的星砂突然腾空,在梁间组成一行篆字:"海眼开时,龙尸浮"。李淳风还未看清,字迹就溃散成沙瀑。一粒砂子溅到他左眼,霎时间剧痛难忍。等他勉强睁开流泪的右眼时,发现案上的《乙巳占》正在自行翻页,最终停在绘有九头巨蛇的那一页——蛇眼处两个墨点不知被谁涂成了蓝色。
檐角铜铃突然齐声长鸣。李淳风掐指一算,今日竟是"重日",即日月干支完全相同的不祥之日。他想起慕容止甲缝里渗出的蓝雾,想起雨水中浮现的海岸线,一个可怕的猜测如毒蛇般缠上心头。
偏在此时,道童惊慌失措地冲进来:"监正!太液池的水...水变成红色了!"李淳风奔到窗前,看见远处湖面确实泛着诡异的赤潮,水面漂浮着无数死鱼,鱼鳃处都生着人耳状的肉瘤。
雨不知何时停了。云层裂开一道缝隙,夕阳如血瀑倾泻而下。在这血红的光晕里,李淳风看见慕容止站在宫门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那影子末端竟分叉成九条,如传说中堕龙的尾鳍。
《开元占经》从架上自行跌落,书页哗啦啦翻动。李淳风拾起时,发现某页空白处浮现出他从未见过的批注:"沧溟现,帝星陨;双鲤逆,山河倾"。墨迹新鲜得像是刚刚写就,可这册书分明已在藏书阁尘封三十载。
暮色四合时分,李淳风点燃七盏青铜灯。当他将第七盏灯芯挑亮时,火焰突然蹿起三尺高,在空中凝成双鲤戏珠的图案。珠心处浮现出慕容止的面容,只是他眉心的竖瞳完全睁开,露出里面旋转的星云状纹路。
"原来如此。"李淳风苦笑着折断一根算筹。折断处渗出的不是木屑,而是散发着咸腥味的蓝色液体。他忽然明白先师为何要烧毁《星髓经》——那书中记载的"海祭"之术,恐怕正是本朝太祖用来镇压东海异族的禁法。
更漏滴到戌时三刻,一阵不同寻常的震动从地底传来。李淳风案上的茶盏泛起涟漪,水面倒映出的却不是他的脸,而是一张布满鳞片的面孔。当他惊愕地伸手触碰时,指尖传来的刺痛让他想起二十年前那个雪夜——先帝将星砂交给他时,砂粒也是这般刺骨冰凉。
占星台突然剧烈摇晃。梁上悬挂的二十八宿铜牌相互撞击,奏出诡异的韵律。李淳风强忍眩晕望向窗外,只见太液池方向升起一道蓝光,光柱中隐约有巨物游动的阴影。他摸向袖中的卦钱,却发现三枚铜钱已熔成一块,上面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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