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杀他,那对她而言,太不“明智”。她只是找了个借口,剥夺了他的兵权,将他远远地调离了京城,去了一个偏远的封地,名为“休养”,实为流放。
临别前,魏渊来向她辞行。
他依旧是那副冷峻的模样,只是眼神深处,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和……失望?
“殿下,”他不再叫她微婉,而是用了新的尊称,“臣,告辞了。”
沈微婉坐在高高的主位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君侯一路保重。封地虽远,也算清净。”
魏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到让她心头一跳,却又很快被她压下。
“是,”他顿了顿,仿佛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句,“望殿下……得偿所愿。”
说完,他转身,挺直了背脊,一步步离开了这座他曾为之奋斗,也为之折腰的宫殿。
他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带着一种无尽的萧瑟。
那一刻,沈微婉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处,心中第一次涌起一股强烈的悔意和……恐慌。
她得到了权力,无上的权力。她可以号令天下,生杀予夺。可她失去了什么?
她失去了那个唯一懂她所有野心,却依旧愿意守护她的人。她失去了那个在她冰冷世界里,唯一的一点温度。
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朱红色的宫墙,像一道巨大的牢笼,将她困在其中。墙外是万家灯火,墙内却只有她一个人,和这满室的冰冷。
她想起了小时候,在那个狭小的宅院里,虽然贫苦,虽然受辱,但至少,还有母亲温暖的怀抱,还有对未来那一点点渺茫的期盼。
而现在,她站在全市之巅,脚下是万里江山,是无数臣服的子民。可她知道,这权力的巅峰,是她踩着无数人的尸骨爬上来的。那些人的鲜血,染红了她的双手,也染红了这朱墙。
风从窗缝里吹进来,带着晚春的寒意,让她忍不住抱紧了自己。
原来,这权力之巅,竟是如此的冷。
原来,站得最高的人,才是最孤独的人。
她的野心得到了满足,她的梦想实现了。可她却发现,自己失去了更多,多到让她此刻,只想放声大哭,却哭不出来。
泪水,早在无数次的算计和牺牲中,流干了。
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孤独,像这深夜的宫殿一样,将她彻底吞噬。
她赢了天下,却输掉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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