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她染血的金簪,簪头的珍珠滚落在龙案上,像极了她初入宫时眼里的泪。太医说她心脉已断,救不回来了。可我总觉得她只是睡着了,就像过去那些我批奏折到深夜的日子,她总歪在暖炉边打盹,等我给她披件披风。
初见是在御花园的回廊。她穿着月白襦裙,蹲在海棠花下捡花瓣,发间别着支素银簪。我带着侍从路过,她抬头时,睫毛上还沾着片粉白的花瓣,像振翅欲飞的蝶。"臣女见过太子殿下。"她行礼拜见,声音轻得像春风拂过湖面。我却听见自己心跳如鼓,原来这就是书中说的一见倾心。
后来才知道,她心尖上早有个竹马少年。那书生我见过,在太学里见过几次,清瘦文弱,站在她身边却像两棵并立的竹。我让人查了他的家世,不过是寒门子弟,如何配得上我的太子妃?选妃大典那日,她跪在殿上,嫁衣上的金线刺得她眼眶通红。"殿下为何要逼臣女?"她声音发颤,却不肯落泪。我替她戴上凤冠,触到她冰凉的耳垂:"因为这天下,没有本太子得不到的东西。"
新婚之夜,她把自己关在偏殿。我坐在喜床上,看着红烛流泪,突然想起她捡花瓣时的模样。第二日晨起,她对着铜镜插簪,我伸手替她挽发,她却微微避开。"皇上若是喜欢臣妾这张脸,大可以找画师临摹。"她语气平淡,镜中倒影却在发抖。我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我:"朕要的是你整个人,不是画。"
我给她修最华美的宫殿,搜罗天下的奇珍异宝。听说她喜欢岭南的荔枝,我便让人快马加鞭,清晨摘下的果子,傍晚就能摆在她案头。她总说"谢皇上恩典",却从不肯叫我一声"阿砚"。有次我喝多了,拉着她的手说:"你瞧,这江山都是朕的,你为什么不能看看朕?"她垂眸避开我的目光:"皇上已有江山,何必执着于臣妾这颗顽石。"
那天她跪在御书房外,求我给那书生外放的机会。"他胸有大志,不该困在京城。"她额角抵着青砖,声音里带着哀求。我捏碎了手中的玉镇纸,碎片划破掌心,血滴在她发间:"你就这么想让他走?朕偏要把他留在眼皮子底下,让你日日都记着,谁才是你的夫君。"她抬起头,眼里终于有了恨意:"皇上这样的人,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后来那书生得了肺痨,咳血咳得整个人脱了形。她跪在太医院门口,求太医全力救治。我站在廊下看她,深秋的雨打湿她的衣裳,她却像感觉不到冷,只是一遍遍地磕头。我让人把她抱回宫殿,给她灌了姜汤,她却在昏迷中喊着别人的名字。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恐慌,原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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