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寂的餐厅里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如同为这场规则杀戮敲下的句点。他无视满地狼藉,目光穿透污浊空气,投向窗外浑浊的黄浦江。
伞合,江雾未散。血账,犹在桌面。
一品香的血腥账单尚未被黄浦江风吹透,租界地底深处,另一场更沉默也更暴烈的风暴已在酝酿。
龙华。血肉矿井。
这里没有阳光。只有悬挂在嶙峋岩壁上、散发着劣质油脂恶臭的矿灯,投下昏黄摇曳的光晕,将无数佝偻蠕动的身影拉长成扭曲的鬼魅。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血浆,混合着汗臭、血腥、排泄物和一种更深沉的、来自矿石本身的、如同腐烂内脏般的甜腻气息。
矿道四通八达,如同巨兽腐烂的肠道。岩壁并非土石,而是暗红、粘腻、微微搏动、仿佛覆盖着一层半凝固血浆的“肉壁”。
矿奴们,那些被锁链贯穿锁骨、如同牲口般被驱赶至此的男女老少,正用生锈的铁镐、崩口的凿子,甚至徒手,疯狂地挖掘、撕扯着这些“肉壁”。
每一次铁镐落下,都带起大块粘稠的暗红“矿石”。
矿石离壁的瞬间,内部包裹的、如同血管般蠕动的暗红债纹便发出微弱的哀鸣,随即黯淡。
而挖掘的矿奴,则如同被无形的抽水机抽走生命力,本就枯槁的身躯更加佝偻,锁骨处贯穿的青铜锁链贪婪地嗡鸣着,将他们的痛苦转化为精纯的“命债”能量,顺着锁链汇入矿井深处。
“快!快挖!你们这些猪猡!” 粗嘎的咆哮在矿道中回荡。
一个穿着厚重黑色皮质围裙、脸上罩着锈迹斑斑金属呼吸面罩的监工,挥舞着一条由齿轮、活塞和锋利钢爪构成的蒸汽动力机械臂。
机械臂末端喷射着灼热的白气,钢爪上沾满了暗红的碎肉和凝固的血痂。他叫“铁手杰克”,骸骨教会最忠诚的爪牙之一。
“今天不挖够三百斤‘血髓矿’,老子就把你们塞进熔炉当燃料!” 铁手杰克咆哮着,沉重的金属靴狠狠踹在一个因力竭而跪倒的老矿奴背上。
咔嚓的骨裂声被矿洞的嗡鸣淹没。
老矿奴连惨叫都发不出,身体如同破麻袋般瘫软,锁骨锁链血光一闪,将他最后一点生命精华彻底榨干。
这一幕,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
矿道深处,一个身材异常高大、却瘦得只剩骨架的汉子,猛地抬起了头。他叫石根,曾是码头力夫,因还不起印子钱被拖入这血肉地狱。
他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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