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盏冰凉的纹路,他忽然取过案头狼毫,宣纸上墨痕游走如龙蛇,《忆梅》《思故人》《长相思》......诗句如泪,转眼间案头已铺满了十数张素笺。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培盛快步进来,急声禀报,“皇上,莞嫔求见。”
胤禛手中的笔顿在半空,墨汁滴落在“菀菀”二字上,洇开一片乌云。
这些日子他一直避开钟粹宫,就是怕甄嬛红着眼向他求情,见苏培盛的模样,只怕甄家流放一事到底没能瞒住。
胤禛将狼毫重重搁在笔洗中,“让她进来吧。”
片刻间,甄嬛身着月白寝衣跟着苏培盛进殿,她双眼红肿如熟透的樱桃,发间只随意簪着一支羊脂玉簪,三步一叩地挪到胤禛跟前,重重磕在地上。
“求皇上开恩!看在臣妾腹中双胎的份上饶过臣妾母家。”
胤禛看着她因磕头而泛白的额头,心中泛起一丝不忍,却还是冷下脸道“朕已仁至义尽,满门抄斩改为流放宁古塔,又免去为奴之苦,已是看在你和皇嗣的面上。”
他抬手抚过腰间纯元所赠的玉佩,冰凉的触感让语气愈发疏离,“甄远道欺君罔上,此乃国法,不容置喙。”
甄嬛猛地抬头,声音悲戚“可宁古塔苦寒,臣妾父母一把年纪,怎能受得了那样的苦楚,臣妾又如何能安心养胎?”
胤禛猛地拍案,茶盏倾倒,声音带着两分不耐,“国法岂容私情!既知流放之苦,当初为何犯下欺君大罪?”
甄嬛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浣碧的身世像根毒刺扎在心头,若早知今日,当初就该狠下心...
她咬着唇,额角已渗出细密的血珠,“皇上,臣妾腹中孩儿无辜,难道要他们一出生就背负罪臣之后的骂名?往后如何抬头做人?”
胤禛的眸光陡然一沉,想起往昔种种,那时安比槐深陷贪墨疑云,身怀有孕的安陵容跪在养心殿前,只是垂泪,“臣妾父亲犯下过错,当由他一人承担,万不可因私废公,让皇上为难。”
胤禛冷冷开口,声音里带着讽刺,“淑妃当初也怀了双胎,哪怕腹中孩子成为罪臣之子,也不愿让朕为难,为何你不能向她学学?”
甄嬛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皇上是说臣妾不如淑妃?”
“你有哪里比得上她!她懂事知礼,处处为朕着想,可你呢?”
泪水在甄嬛眼眶中打转,在她看来自己处处都比安陵容强,哽咽反驳道“淑妃自私,只求自己地位稳固,可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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