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八年正月十九,戌时初刻,寿州护生堂的暖炉烧得噼啪作响。明渊的密信在苏国公掌心发烫,信笺边缘还留着淡淡的龙涎香——那是少年特意在封口处点的,说“让国公爷闻着香,就知道信里没苦账”。展开信笺,首先掉出片晒干的护生花,花瓣间夹着张极薄的纱画:明渊穿着常服,怀里抱着襁褓模型,旁边的铠甲小人单膝跪地,指尖点着襁褓上的护生纹,正是他教明渊辨认襁褓针脚时的模样。
“叔叔,寿州的雪停了吗?”信上的字迹比往日更显亲昵,“今天姑奶奶给朕讲您年轻时的事,说您第一次带定北军赈灾,铠甲里藏着半块硬饼,自己饿了三天却先喂给流民娃——原来叔叔的铠甲不是冷的,是把暖都藏在甲叶缝里了。”字迹在“甲叶缝”旁画了个小箭头,指向纱画里铠甲肩甲的星痕,“朕现在看见您的星痕,就觉得那是暖漏出来的地方,像护生灯的光,从甲叶缝里钻出来,暖着虎娃们。”
铜炉里的炭块炸开,火星溅在窗纸上,将护生灯的光影拉得老长。苏国公望着纱画里明渊笔下的“铠甲小人”,肩甲的星痕被特意用金粉描了三遍,比画中任何一处都亮——这孩子总爱把他铠甲上的旧痕当成“暖的标记”,就像当年他抱着襁褓中的明渊,用甲叶替孩子挡住风雪,如今明渊却把这份“护”,写成了信里的牵挂、账册上的数字、还有天下虎娃襁褓上的针脚。
“国公爷,扬州府尹求见。”衙役的通报声打断思绪,进来的中年男子袖口沾着护生布的蓝靛,腰间挂着明渊亲赐的护生铜牌,牌面刻着“护襁褓”三字——正是明渊去年亲政后,给所有赈务官员的信物。府尹捧着账册行礼,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苏国公手中的纱画,见画中龙袍少年与铠甲小人亲昵的姿态,忽然想起民间童谣里唱的“国公铠甲护龙袍,陛下狼毫暖襁褓”,竟觉得这画里的每笔,都像把朝堂上下心照不宣的默契,描成了看得见的暖。
“陛下今早发来的《护生堂冬防条例》,已按您的吩咐逐条落实。”府尹展开账册,首页贴着明渊亲手画的“冬防图”:护生堂的方位标着“背风朝阳”,粥锅的位置画着铠甲形状的暖炉,旁边注着“叔叔说暖炉要离襁褓三尺,防烫着娃——朕量过了,三尺就是三块青砖的长度”。字迹旁画着个蹲在青砖上丈量的小人,龙袍下摆拖在地上,像极了明渊小时候偷穿他铠甲时,甲叶拖在地上的模样。
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戌时二刻。苏国公指尖划过账册上明渊的批注,忽然想起明渊刚学批奏时的场景——少年握着狼毫的手发颤,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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