褓的针脚里。
“把多的十匹布,按稳婆记的‘未入册襁褓’发下去。”苏辰在账册空白处画了个圈,圈里写着“三千零七”,又在旁边注上“护生堂稳婆核数,漏记襁褓补录”,笔尖顿了顿,添了行小字,“库吏失察,罚俸三月,俸禄折成护生布,亲手给娃们缝襁褓——让他知道,账册上的数字,是要长出手脚,去抱娃的。”
堂下的库吏忽然抬头,看见苏辰铠甲内侧露出的半方绣片——那歪扭的“安”字,此刻被账册纸页映着,像颗落进数字里的星。他忽然想起百姓说的“定北军铠甲上的护生纹,是陛下画的星变的”——原来不是星变的,是每个被护着的娃、每个缝襁褓的手、每笔落在账册上的暖,慢慢攒成了铠甲上的光。
衙门外的雪又飘起来,护生堂的暖炉声透过窗缝传来。苏辰收拾账册时,发现最底下压着张小小的炭笔画——明渊画的他骑在马上,铠甲肩甲上缀满星星,马肚子底下还画了个襁褓形状的暖炉,旁边写着“苏叔叔骑马别颠着,襁褓布在马鞍袋里”。笔迹被墨汁晕开了些,“襁褓”二字写成了“强保”,却让他想起少年攥着炭笔,趴在案头一笔一划描摹铠甲的样子——那孩子总怕自己记不住细节,便把想到的暖,全画进了画里。
“大人,这是陛下让人快马送来的。”衙役捧着个木匣进来,匣子里码着十叠护生纸,每叠纸上都盖着明渊的小印——不是御玺,是他用萝卜刻的“护生小印”,印面歪扭着刻了个铠甲和襁褓挨在一起的图案。匣底压着张字条,字迹比平时工整些,却仍带着用力过猛的顿笔:“庐州的娃若有冻着的,就把我的龙袍绵絮拆了——楚夫人说,龙袍里的棉,和护生堂的暖,是一样的。”
苏辰捏着字条笑了,指尖蹭过“龙袍绵絮”四字——那孩子不知道,他的龙袍从来不是锦缎做的,是楚昭宁带着宫娥,把百姓送来的襁褓布一针一线缀成内衬,说“陛下穿着百姓的暖,才能知道百姓的冷”。此刻这张带着萝卜印的字条,躺在账册之间,让那些枯燥的数字忽然有了温度——原来所谓“查账”,从来不是算清布帛多少,是要让每个数字,都变成能裹住襁褓的暖,能塞进娃手里的甜,能让明渊画在纸上的星,落在实实在在的人间。
离开府衙时,苏辰把明渊的炭笔画折好塞进铠甲内襟,挨着那张护生符。雪粒子打在甲叶上,却被护生布片兜住,像落在襁褓里的绒毛。他忽然听见护生堂方向传来孩童的笑闹——稳婆正抱着裹着新襁褓的娃,指着他的铠甲说:“看,那是给你们送暖的人,铠甲上的星,是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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