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吼声如同滚雷般碾过汴京的街巷,越来越近,宫墙上的砖石似乎都在声浪中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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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从文站在宫墙垛口后,青铜望筒死死锁定着声浪传来的方向。
当第一面叛军的旗帜伴随着黑压压的甲士身影出现在长街尽头时,他猛地放下望筒,脸上最后一丝侥幸消失殆尽,只剩下冰封般的决绝。
“敲警钟!最高戒备!”林从文的声音穿透喧嚣,带着金属般的硬度,“宫墙上所有人,听令!给本都知扯开嗓子喊!喊给下面那些被蒙蔽的蠢货听!喊给那些叛军听
他深吸一口气,胸腔剧烈起伏,用尽全身力气怒吼,声音瞬间压过了所有嘈杂:
“岐王赵颢!勾结罢黜罪臣富弼、韩琦、吕公着、吕惠卿、冯京等!起兵谋反!图谋弑君!罪在不赦!”
宫墙上,数百皇城司亲兵和禁军守卫齐声咆哮,声浪滚滚如潮:
“岐王谋反!富弼谋反!韩琦谋反!吕公着谋反!……弑君谋逆!罪在不赦!!”
这石破天惊的指控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宫门前广场上对峙的双方人群之中!
那些原本激动叩阙、指责王安石等人“囚禁圣驾”的官员和士子们,脸上的义愤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震惊和茫然。
他们顺着声音看向逼近的、盔甲鲜明却打着“清君侧”旗号的军队,再看向宫墙上林从文那冰冷如铁的面容,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心底升起。
“谋……谋反?”
“岐王殿下……怎么会……”
“富相、韩相他们……不是被罢黜在家吗?”
“天啊!这到底……”
人群一片哗然,巨大的恐慌和难以置信的情绪迅速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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