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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麻木、如同行尸走肉的士兵,武器散落一地,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帅帐内,耶律颇的端坐在一张破旧的马扎上,盔甲歪斜,须发凌乱,曾经锐利的鹰眼此刻只剩下死灰一片。
萧挞凛带来的幽州陷落和黄忠嗣那狂妄通牒的消息,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帐内仅存的几名心腹万夫长和狼狈不堪的萧挞凛,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片虚无的死寂。
他推开试图搀扶的亲兵,踉跄着走到帐外,望着西方大同府的方向,又望了望南方幽州的方向,最后抬头望向苍茫的天空。
“哈哈哈……好一个黄忠嗣……好一个种谔……好一招金蝉脱壳,瓮中捉鳖……天亡大辽……非战之罪……”
他发出一阵嘶哑、悲凉到极致的惨笑,笑声在死寂的营地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笑声戛然而止。
耶律颇的猛地抽出腰间佩刀,寒光一闪,刀锋毫不犹豫地抹过自己的脖颈!
“大帅——!!”
萧挞凛和帐内诸将发出撕心裂肺的悲呼,扑上前去,却只接住了那具轰然倒下的身躯。
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迅速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辽国天下兵马大元帅、北院枢密使耶律颇的,这位曾经威震北疆的名将,
最终以最惨烈的方式,为自己和麾下这支走向末路的军团,画上了一个绝望的句号。
主帅自戕,最后的军心彻底崩溃。
幸存的将领们知道,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他们默默地对视一眼,眼中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麻木。
无需再下令,残存的士兵们如同受惊的鸟兽,丢下一切能丢下的东西,向着草原深处、
深山老林,四散溃逃,只为求得一线渺茫的生机。
曾经试图踏平大同府的十五万辽军主力,就此烟消云散,
成为了黄忠嗣奇谋和种谔追击下最辉煌的战果,也成为了宋辽百年国运逆转的冰冷注脚。
......
熙宁五年五月三日·幽州城
辽国使者身着素服,面色灰败,在振武军甲士冰冷目光的注视下,穿过尚带焦痕与血渍的幽州南门甬道。
那曾经坚不可摧的瓮城,如今只余断壁残垣,无声诉说着月余前那场血战的惨烈。
使者目光扫过,心头剧震,最后一丝侥幸也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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