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三的成都丞相府张灯结彩,费祎举着陇西捷报哈哈大笑:"伯约用三百冰碑退敌,真乃诸葛遗风!"铜雀衔环的酒樽突然倾斜,琥珀色的屠苏酒泼湿奏报,"汉"字血痕在绢帛上晕成残阳。
屏风后转出黄门令黄皓,指尖捏着颗西域葡萄:"大将军莫怪奴婢多嘴,姜维在羌地收买人心,这'以血为契'..."他故意将葡萄汁滴在"万石存粮"四字上,紫红汁液顺着绢帛纹路蜿蜒如蛇。
翌日朝会,侍中董允当庭诵读《平羌策》,"羌妇耕织,汉卒屯田"八字未落,费祎突然咳嗽:"伯约欲效诸葛丞相治南中乎?"玉笏轻敲漆案,暗格里掉出半卷《出师表》——正是诸葛亮亲笔所书"五月渡泸"的残页。
冬至祭天那日,御苑忽现白獐。黄皓率小黄门围猎三日,最后在姜维旧宅后院掘出刻着"汉祚永昌"的玉璧。刘禅抚摸着玉璧上与自己私章相同的螭龙纹,想起四十年前先帝托孤时,诸葛亮腰间也悬着这般形制的佩玉。
"陛下请看!"黄皓突然掰开玉璧夹层,薄如蝉翼的丝绢飘落,竟是陇西二十七寨的地形图!费祎在旁叹息:"伯约若将这般心思用于治军..."话未说完,司徒许靖之孙许游闯宫哭谏:"姜维在狄道私铸'季汉大将军'印,臣有羌人金匠为证!"
是夜,尚书台十二盏连枝灯通明。蒋琬之子蒋斌翻检武库旧档,发现景耀元年拨给陇西的三千套札甲,在竹简上竟被朱笔改作"三百"。鼠啮的简牍堆里,半片带血的羌人耳饰闪着微光。
阿莱娜策马冲进临洮军营时,二十七个羌寨正飘着诡异的蓝烟。姜维掀开运盐车的草席,本该雪白的井盐泛着青灰:"这是掺了芒硝的毒盐!"话音未落,运盐老汉突然暴起,袖中淬毒匕首直刺姜维咽喉。
"是魏国死士!"赵夯拧断刺客手腕,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狼头刺青。阿莱娜扒开盐堆底层的蜀锦,抖出"汉中费氏"的织纹:"这些盐袋用的竟是丞相府专供绸料!"
姜维连夜提审盐枭,却在牢房闻到熟悉的龙脑香——那是成都皇宫除夕夜才用的熏香。死囚咬破蜡丸前狂笑:"大将军可知,铁笼山的火油为何提前..."话未说完,七窍突然涌出黑血,后槽牙里嵌的孔雀胆碎成粉末。
剑门关的晨雾中,姜维的七星剑抵住税吏咽喉:"谁许你们征收'羌盟税'?"税吏颤抖着捧出盖有"尚书台急令"的公文,墨迹未干的"每石加征三斗"下,竟压着费祎私印的骑缝章。
关城下忽然喧哗。费祎侄儿费承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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