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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考特是被冻醒的,不是下层区那种惯常的、带着机油和尘埃味的湿冷,而是一种粘稠的、仿佛骨髓都被浸透的阴寒。
“这什么狗天气,上层区的那些家伙把地遂石都拿走了不成?怎么这么冷...”
他骂骂咧咧地掀开油腻的毯子,老骨头嘎吱作响,像生锈的铰链。
窗外本该透进来的、歌德大饭店霓虹灯管那种熟悉的、廉价的粉紫色微光,此刻却是一片污浊的、化不开的墨绿,如同沉满了腐烂水草的沼泽。
“见鬼的供电……”
老头嘟囔着,摸索着床头的假牙,指尖却触到一片湿滑。
不是水汽,更像某种冰冷的、带着海腥味的粘液。
他猛地缩回手,浑浊的老眼借着那诡异的绿光看向床头柜。
那是他用了二十年的搪瓷杯,杯壁上正缓缓爬满珊瑚状的白色结晶,不断分泌着粘液,发出微弱的“滋滋”声。
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远比下层区最冷的冬天更甚。
他不再去管那茶杯,赶忙站起身,向着外面走去。
推开吱呀作响的铁皮门,拳馆外狭窄的巷道景象让他倒抽一口冷气。
凉气带着浓重的腐烂甜腻和海腥,呛得他几乎呕吐。
熟悉的铁锈管道、斑驳涂鸦墙壁,此刻都覆盖上了一层不断蠕动增生的灰白色肉膜,像某种巨大生物的恶心内脏。
肉膜表面布满细小的珊瑚状凸起,不断渗出粘稠的液体,滴落在地面的积水上,腾起带着腐蚀性白烟的浑浊气泡。
那无处不在的墨绿幽光,就是从肉膜深处透出来的。
“妈的......什么鬼东西!”
他狠狠特啐了一口,想要给自己鼓劲,可假牙都在打颤。
他强迫自己那被酒精和岁月泡得迟钝的大脑运转起来,急忙回去叫醒了还在呼呼大睡的儿子。
“伊尔德,你个蠢货,都什么时候还在睡觉?!”
他砰的敲开铁门,将还在打呼噜的伊尔德直接从床上拽了起来。
“...我的天,老爹,这才几点?!”
“咱们做的是晚上的生意,您这么早把我叫起来做什么?我才收拾完刚睡下!”
史考特恨铁不成钢,狠狠敲了敲自己儿子的脑壳。
“睡睡睡!就特娘的知道睡,你看看外面都变成什么样子了,再睡一会命都没了!”
他二话不说,直接拽过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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