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沾在脸庞边,有那么两缕几乎跑进嘴里,白牧林下意识抬了抬手想给她抚开,又压着自己放回去了。“还说什么?”他冲她笑笑,“说你哥不是个好哥哥,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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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刚出口,他一下笑得更狠了。人死不能复生,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却明明感觉到母亲复生到了自己身上。遗产和记忆可以割舍,他却不能抽干身上流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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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谢尔斐没接他的傻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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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说过我不回来了。我要去是因为我想有一天可以像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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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阵低笑从他喉咙里窜出来,一阵沉甸甸的感情在他脑中尖锐地抽动,“别说了。有什么好学的?你哥都没去外地读过书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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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尔斐找到了他的手握住。为什么?她不需要这样。她不需要再为任何人表演温顺乖巧或者爱情,她只需要走开就好了。白牧林已经累了,也习惯了。他在一大家子人包围中孤独地活了二十多年,现在也一样能够孤独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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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说。”她深深吸了口气,“你记不记得,我小时候,只有你会蹲下来跟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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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有这回事。他的妹妹从小说话就细声细气的,没人听得见,他得弯下腰去凑到她嘴边听,或者把她抱起来让她凑到自己耳边讲。大声点,说吧。她就会说有一个虫子,一朵花,身上冷,或是脚痛走不动了。妹妹说完会立刻把头埋到他肩膀上或是腰上,因为大人听到了会骂她屁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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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哥会来找我,带我走。”谢尔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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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起另一件事。对,他记得那个公园。他也记得自己扭头跑了是因为继父和母亲只牵着弟弟的手,只顾带他围着滑梯没完没了地玩。他觉得没意思,就走了。而谢尔斐比他更早被遗忘在了公园深处,如果不是哥哥恰好在找一处狗尾巴草最茂盛的地方,顺着原路溜达回桃花林中间,她或许会盯着水中的白鹭走过去,然后摔下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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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尔斐说她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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