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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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道要革除宗藩禄米,却不虑天下或再兴靖难之变?那没了禄米的宗室子弟,又该如何营生?”朱由检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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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有所不知,似那藩王等大宗亲贵,自恃田产众多,生计原无虞。然小宗宗室,纵不革除禄米,本就艰难度日。更兼大宗常截留禄米,致小宗不得分润,甚者需典卖家产、行乞讨食,或因贫不能婚丧嫁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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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困苦之由,盖因朝廷禁其‘预四民之业’也。陛下何不赐其田亩银钱,许其自力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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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论之,朝廷予宗室更大自主之权,可省却供养之巨费,地方赋税亦不必因宗藩之需而截留,国库自能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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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与朝廷当详谕宗室情由,晓之以理,劝其允从。若有藩王因此生乱,便依法治之,当剿则剿,断不可姑息。陛下须立威于天下,不可独恃仁慈。仁慈虽能博爱戴,却难令臣民尽服。为君之道,当杂王霸之术,恩威并施,方得万姓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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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所言的考成法,怕也是要招致满朝文武反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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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对者各有因由,自可分化。或有畏考成法严苛者,吾等可稍减考核之难,设更合理之内容与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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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成法非仅罚不称职者,亦当赏锐意进取之官。故虽遭懒惰贪腐之吏反对,却必获一批有为之臣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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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廷议,臣之奏疏得十一票支持,多出自科道言官与给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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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站队,除支持、反对者外,更有大批官员作观望状,其所待者,乃陛下之旨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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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岁科举大比,诸进士皆为天子门生,陛下尚可广增恩科。此等新入朝之官,均可为变法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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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若破格擢拔年轻之吏,代彼老朽之员,必使朝堂气象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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