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p;那时候白薇年纪尚小，以为这只是东国的山野传说。现在想来，母亲说过的许多话、做过的许多事，其实都另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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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薇有记忆起，每天大部分时间就是待在阁楼里接受母亲的教导。母亲不让她与多伦的贵族小姐们一起学礼仪，而是自己手把手地教。汉文古语、经史子集、琴棋书画，东国闺秀该有的，母亲一样一样教给了她，甚至经世策论、商贾之道和药石医理也有涉猎。此外便是每日不变的睡前故事：夏茵狸族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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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东国人。”母亲时时耳提面命，“你是要回到夏茵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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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陪伴在路易出生后也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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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一出生就被送到了乳母处，母亲并未前去探看。在接下来的七年里，路易见到母亲的次数屈指可数。白薇曾偷偷跑去看过她的小弟弟。小小的男孩子有一头棕色的卷发和浅蓝色的眼睛，他自己一个人坐在毯子上拍着小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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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跪坐在他身边，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路易，我是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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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娃娃抬头看她，裂嘴笑出了一个口水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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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曾问母亲，为何不多陪陪小路易。母亲答：“时间不够了。”那时候白薇不明白为何时间不够，直到十二岁那年母亲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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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终前母亲对她说：“对不起，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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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流着泪，不知所措。她不明白母亲为何要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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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我给你讲的那些狸族传说吗？”母亲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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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薇拼命点头：“记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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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所有拥有地藏相的婴儿都能成为地藏。”母亲望着窗外开败的梧桐花，“要想转化为地藏，必须迈过死亡这道坎。只有经历过一次非自然死亡，才知道自己是不是地藏。有的人看着像地藏，死了一次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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