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她一点也不觉得冷，只目不转睛地望着远处的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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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地上正举办着一场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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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许久，白薇向葬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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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走，一边下意识地扯了扯衬裙，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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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上，男人西装笔挺，戴黑色圆顶礼帽。女人长裙及踝，在黑色的网纱帽上别了一枝白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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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注意到身边多了一个着装与他们格格不入的白薇，他们皆神色不定地望着五步开外的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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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横放着一口白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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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未加盖，略高的棺壁挡住了他们探究的目光。老牧师站在棺前，一手捧着圣经，一手举着十字架，低声念着悼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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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声淅淅沥沥，却掩盖不住人群中的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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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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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第八个居然是瓦多佛家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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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低语落在白薇耳里，像蒲公英的种子，挠得她耳根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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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定了定神，眯起眼望向牧师身后的几个人。为首的是瓦多佛子爵，眼窝深陷，面容憔悴，似乎女儿的死亡令他一夜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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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左手边挨着一位丰满的红发女人。白薇知道，那是他的情妇。女人绷着一张脸，手臂圈着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少年。少年的眉眼与瓦多佛有七八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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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多佛子爵的右手边也站着一个少年，十三岁，个子瘦小。他眼里泛着血丝，领口和袖口磨得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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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里飘来一声低低的叹息：“莲夫人去世多年，如今小路易又没了姐姐。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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