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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污浊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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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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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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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忘了,斩草还得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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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淮山稳着嗓音,声音低到不可闻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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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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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庭柯还没有来得及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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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前一花:对方曲起腿、往上抬,猛踹了自己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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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庭柯吃痛,手里的力道都跟着松了一瞬、季淮山借机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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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往后倒退了一步,头也卯着劲往后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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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淮山戴着沉重矿工安全帽的脑袋蓄了力般冲刺、猛撞,直到狠狠怼上季庭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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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庭柯一只手,紧紧攒着矿灯帽。他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在耳鸣斥满整个耳道之际,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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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细微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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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过一阵后,季庭柯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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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淮山头上、那顶矿工帽上内嵌着的白炽灯泡,以及最外层脆弱的透明罩子,清晰地裂开了一条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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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缝隙正在无声地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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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渐分裂为两条、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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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扩大到老式的白炽灯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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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玻璃迸裂满地,露出焦黑的细细钨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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