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气,咬住季庭柯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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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床要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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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寡言的男人把着腿弯,一把将她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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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敷一只手扶着他绷紧的背,享受他的汗水、他的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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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艘在风雨中飘摇的船只,身下骑着不断翻涌的浪,一次一次地席卷、将她抛至高空,几乎要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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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所依靠,唯一的着力点是在小腹再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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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庭柯总是在她被顶上去的一刻追上来,满得要溢出来,凿得她嗓子眼里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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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床上、到门口、到那一小扇窗户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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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价、深色的窗帘布被水染得颜色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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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被罗敷揪得皱巴成一团,委委屈屈地拢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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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手绕过它、放过它,摸到乱丢的烟盒、打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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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分出心、抖着手点了一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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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交缠的唇舌中,罗敷与季庭柯分享了这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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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享一口苦涩,闷进肺里、逃不脱的窒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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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后来,她被翻了个面压回地面,脑袋紧贴着地砖、面上充血发红,只有下身被抬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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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敷牙间叼着的半支烟都洇得发软,她衔不住了,火星子烫到小臂,被季庭柯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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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说她“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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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足、贪多,总是被欲望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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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说,那叫“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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