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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罗敷没有承他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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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毫不犹豫地撇去了隔壁的小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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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头急了,头盔往泡沫箱上一扔,忙忙地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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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奶奶——你要什么,我这儿都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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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敷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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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她再走出来。手里攥了个方方正正的小盒子、半遮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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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花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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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敷带着那瓶外伤药回了公寓,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表现得平静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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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锁再次响起时,是在后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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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某种踩了捕兽夹的动物,一下沉、一下浅,半拖拽着伤腿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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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碰倒个椅子、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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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敷其实没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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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又翻回去。终于睁开了清明、没有困意的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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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记得——自己的床头柜上有只搪瓷的茶杯,里面还有半杯、喝剩的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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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敷一把推开窗,她盯着夜色、将水泼出去,拎着空杯子出了房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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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季庭柯撑着桌脚,小心、缓慢地蠕动。他换了家居服,裤腿卷到膝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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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受伤的腿抬着不受力、微微曲着。大概是淤血化开,露出一大片触目惊心的青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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