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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婷反应过来,小跑到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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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庭柯已经走远,烈日头拉长了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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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寂得像一幅画,藏了数不尽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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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趁人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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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家属院,继续往南走。不出三里地,是西山当地规划最早的公墓,单名“仁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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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桥公墓收拢地方。更早些时候,本是弃荒的菜田、零星高丹草齐小腿肚,如今被相关部门围竖起钢筋绿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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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亩的墓地,季庭柯绕了整圈,在南入口七排三列的岩碑前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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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攥着自己的虎口。俯下身,入目是坚硬耐久的花岗岩。角落是影雕的照片,中年人生着张四方脸、浓眉、有些肿泡的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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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占据墓碑半侧,金漆刻着“郝国平 1987—2024”,写明何时生、何时死,孝子是谁、又是谁领头塑了这块碑。另一半蒙了黑胶带,无立碑落款、称谓,生卒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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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庭柯知道,另一半留给自己方才见过的杨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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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生同衾、死同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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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有留守的老人倒腾着、偷拿走祭拜的花束转手高价再卖,饭菜捡回自家吃。对方滴溜着贼眼、警惕瞧人,目光懒散一瞥,正对上季庭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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佯装要撤,被男人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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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几瓶祭拜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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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人腰杆子又直了些:“什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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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坛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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