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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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客掀开布帘，挤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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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厨光线足，锅气蒸得连目光焦距都有点虚。对方却用那双乌黑的眼珠子盯着他，近得能感受到滚烫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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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庭柯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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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着身后染上油污沁垢的指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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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重地，闲人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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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客偏过头，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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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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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么说，却听不出来半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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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视线又落回墙上那张临时健康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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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省从业人员预防性健康检查合格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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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季庭柯 性别：男 年龄：27 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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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给我吧，我自己端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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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曲起拇指，嶙峋的骨节抵着碗沿，像是不惧怕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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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手上有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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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葱就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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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加面这类量大管饱、口又重的简餐，来店里的多是本地人，男性居多，吃面不咬断，攀比的是肺活量，“嗦”的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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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庭柯很少见人吃面吃得这么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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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发出声音，频频咬断，又是一刻钟，碗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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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工还在后桌，自顾自地舀了杯面汤，仍在偷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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