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再次聚焦,充满了刻骨的痛苦和追悔,“下着…下着小雨…阿牛…阿牛突然把他爹那件…那件补丁摞补丁的旧棉袄拿了出来…还有…还有他那个小包袱…他…他在灯下…默默地…默默地缝补着…我…我问他…‘阿牛…你这是干啥?’…”
“他…他没抬头…”陈大娘的泪水无声地滑落,声音却异常清晰,仿佛在复述一句刻在灵魂深处的箴言,“他…他就那么低着头…一针…一针地缝着…然后…他说…‘娘…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陈大娘喃喃地重复着,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他说,太孙殿下让他读上了书,他得报答殿下,不能让殿下的好心被这帮蛆虫玷污!”
“他…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像…像以前在学堂里读书时那样…可…可那光…很快就熄了…只剩下…只剩下一种…我…我看不懂的东西…像…像火…又…又像冰…”
“我…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我…我扑过去…抓住他的胳膊…‘阿牛!你别吓娘!你…你又要干啥?’ 他爹…他爹也慌了…过来死死抱住他…‘儿啊!你忘了上次的教训了吗?咱斗不过!咱认命吧!’”
“阿牛…阿牛他…他抬起头…看着我们…他…他笑了笑…”陈大娘的声音哽咽得几乎窒息,“那…那笑容…比哭还难看…他说…‘爹,娘…儿子…对不起你们…可…这事…儿子…咽不下这口气…不能让王仁他们…继续祸害乡亲们…更不能…让太孙殿下的好心…变成…变成他们刮地皮的刀子…’”
“第二天…天还没亮…”陈大娘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他趁我们睡着了…背上那个小包袱…穿着他爹那件旧棉袄…偷偷…偷偷溜出了门…”
“他…他以为…过了这么久…王仁…王仁放松了警惕…”
陈大娘的声音充满了绝望的自嘲,“可…可那畜生!那畜生!他…他压根就没放松过!一直…一直派人在我们家外面盯着!”
“阿牛…阿牛刚走到城门口…就被…就被埋伏在那里的人…又…又给堵住了!”
陈大娘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骇人的仇恨光芒,“这一次…王仁…王仁是真怒了!他…他怕了!他怕阿牛真到了应天府!他…他让人…把阿牛…还有…还有听到动静冲出去救儿子的他爹…一起…一起抓进了县衙!”
“我也被关在…关在县衙后院一个…一个废弃的地窖里…”陈大娘的声音变得嘶哑而诡异,带着一种非人的空洞,“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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