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味一同出现,季清鸢意识到什么,猛地回头,便见跪坐在原地的江岫白握着一柄通体漆黑、刃口淌着冷芒的短刃,而那柄短刃,小半截已经刺入了心口。
利刃入肉的声音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刺目的鲜血如同雪中怒放的红梅,瞬间在他雪白的里衣上洇开刺目的一大片。
季清鸢瞳孔骤缩,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江—岫—白!”
她以最快的速度瞬息间奔至他身侧,几乎是扑跪下去,用尽全力死死抓住他持刀的手腕,阻止他继续深入。
指尖甚至能感受到那温热的、粘稠的液体汩汩涌出,季清鸢只觉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你疯了?!快住手!住手啊!”
江岫白被她抓住手腕,便停止了用力,却也没有拔出匕首。
他顺势虚弱地靠在她的臂弯里,失血过多让他的脸色苍白如纸,薄唇都失去了血色,一片苍白。
与之相反的,是他逐渐变亮的黑瞳。
“师尊…咳咳…”他剧烈地咳嗽着,声音微弱却清晰,“师尊你看…你还是在乎阿白的…你看…你回来了…”
“你这个…疯子!疯子!”
季清鸢声音哽咽,她被吓的浑身冰凉,眼泪不自觉地往下掉,一边怒骂着,一边手忙脚乱地点穴为他止血,撕下自己尚且干净的裙摆内衬,用力按住他不断涌血的伤口。
温热的血液浸透了布料,也灼伤了她的指尖。
江岫白顺从地任由她摆布,目光贪婪地、一瞬不瞬地锁在她焦急苍白的脸上。
他极其柔弱一般,靠在师尊主动献上的怀抱里,痴迷地欣赏着她因他而落下的眼泪和慌乱的神情。
他赌对了。
哪怕已经过了数百年,他的师尊,还是这般心软,哪怕先前被他囚禁险些被他侵犯,依旧舍不得让他去死。
她的妥协,她的心软,她的顾念旧情,便是江岫白今后死死纠缠在她身边的最大的倚仗。
江岫白无声地叹了口气,微微仰头,薄唇不经意般擦过她白软的侧脸,为数不多的良知让他叹息。
可怜的师尊。
原本还有机会能够彻底摆脱他这种烂泥的,偏偏她心软了。
其实那把短刃的刀尖偏了一寸,避开要害,他也捅得极慢,伤口只是看着吓人,并不致命。
换而言之,即使季清鸢不回头,他也不会死。
他怎么可能舍得去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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