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的“笛声震慑甲虫”,不过是苏妄言提前在护卫的饮食里下药,再用口技模仿驼铃混乱追兵心神。
她握紧木箱,忽闻街角传来马蹄声。
“把账册给西凉王大人。”
苏妄言踢开冲来的护卫,转身冲向青莲堂正门:“总得有人拖住父亲,让他尝尝被自己毒药困住的滋味。”
沈清望着他的背影,毅然转身跃上马背。
青莲堂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沈清站在郡府衙门前,看着陈推官带着衙役抬出一箱箱毒药,其中赫然有她前日在破庙地窖见过的“长生膏”。
“苏公子被关在柴房,身上有三处刀伤。”
林安抱着药箱跑来,“不过他说,等陈大人审完青莲堂的账,就会放他出来。”
原来苏妄言早三年前就加入了郡府暗桩,借着“游方术士”的身份四处查找医师暴毙一事。
谁知线索竟将他引到了自己家,这几年他收集了不少青莲堂的罪证。
而这些年来的青莲堂少东家竟是苏大人找了人替代。
沈清忽闻身后传来锁链轻响,转头望去,苏妄言被两名衙役搀扶着走出地牢。
他的左袖浸透血迹,却仍冲她扬起沾着尘土的笑脸:“沈医师可曾见过比我更狼狈的少东家?”
“见过。”沈清将药箱搁在石阶上,取出金疮药。
她掀开他衣袖,见伤口虽深却未伤及筋骨,显然是刻意避开要害的“苦肉计”。
“你早该告诉我,青莲堂的少东家是冒牌货。”
苏妄言猛地吸了口气,任由她敷药:“若早说了,姑娘肯信么?那冒牌货是父亲从小养到大的心腹,连我母亲都不敢多言。”
他望向燃烧的青莲堂,火势已蔓延至后院药圃。
“真正的少东家,十七岁时随着李医师死了。”
沈清忽然明白为何苏妄言对蚀骨虫的习性如此熟悉。
那些记载在医书夹缝里的虫类图谱,是他少年时与相爱之人一笔一划抄录的。
她掏出林安画的玉佩草图:“这莲花纹……”
“是暗桩的联络标记,三年前我在医馆撞见父亲换药,刚喊出‘有毒’就被打晕,醒来时已中了半枚蚀骨虫蛊。”
他卷起裤脚,露出脚踝处淡青色印记,“若不是李医师用毕生心血替我压制毒性,我早成了沙海里的一具枯骨。”
沈清手一抖,原来那日在烽燧,他所说的“比蚀骨虫更可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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