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沈清换上大食国的长袍,头戴缀着蓝花的纱巾,与阿史那延并肩骑进大食王庭。
宫墙由彩色琉璃砌成,在阳光下拼出星月图案,连护城河的水都泛着玫瑰露的香气。
金殿上的蓝色诊断大食苏丹坐在镶嵌钻石的王座上,头戴黄金打造的孔雀冠,眉心红宝石比鸽蛋还大。
他捂着额头呻吟时,王冠上的孔雀羽毛簌簌掉落,露出鬓角的白发。
“海巴尔?沈,”
阿史那延用大食语介绍,“这是闻名西域的东方医者。”
沈清行过大食礼,取出银针在烛火上炙烤:“陛下的头痛,可是像有火蛇在颅内游走?”
苏丹猛然抬头:“正是!每到月圆,便如烈火焚脑!”
沈清仔细诊脉,发现他寸脉浮数,舌尖有紫斑。
“陛下可知,王庭的熏香用了过多,各香相抵,长期吸入会导致头晕不适。”
她转向阿史那延,“麻烦王子殿下,让随从取些蓝花露来。”
当蓝花露的清香弥漫金殿时,苏丹忽然长舒一口气:“奇怪,头竟不那么痛了。”
沈清将蓝花露滴在他太阳穴,用指尖轻轻按摩:“陛下需停香,改用蓝花露熏香,再服滋补调理的药。”
“这是大食最纯净的水晶镜,”苏丹拿起镜子,“海巴尔?沈若喜欢,尽管拿去。”
沈清却指着墙角蒙尘的青铜蒸馏器:“陛下,这蒸馏器的火候控制法,能否让我研究一二?”
苏丹一愣,随即大笑。
“有趣!别人都盯着宝石,你却要旧铜器!来人,把蒸馏器和水晶镜都送给海巴尔?沈!”
阿史那延凑近沈清耳边:“早知道带您来谈生意,龟兹的金砂能省下不少。”
阿史那延与苏丹谈论金砂换水与生存物资的事宜,沈清便先行告退了。
第二日,驼队向着龟兹国进发,沿途的沙漠逐渐出现绿洲。胡杨换成了耐旱的柽柳,偶尔能看见龟兹国的商队扬起的烟尘。
金辉笼罩的龟兹王庭驼队抵达龟兹王庭的时候,正午的阳光将城门的金箔照得透亮。
阿史那延的王弟率领的迎接队伍仿佛移动的金矿。
群臣的长袍用金线绣着骆驼商队图案,鞋尖镶嵌的红宝石在沙地上拖出淡淡红光,连牵马的侍从都戴着纯金臂环。
王弟本人的金龟坠比阿史那延的更大三分,坠子边缘嵌着十二颗鸽血红宝石,走动时发出细碎的金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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