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绝于世家,更是自绝于士林。
州学的明伦堂之中。为首的便是裴氏的旁枝裴文远。
此时的他正手持一张劝农讲习所招募告示,抖动着。
说是太子殿下果然眼拙,放着饱读诗书的儒学俊才不用,却偏偏要用这些论语都背不全的穷酸。
就为了去教泥腿子挑粪施肥,真是滑天下大稽。
旁边那崔姓子弟也跟着附和,说呢工匠学堂不过奇技淫巧,太子是被小人蒙蔽心智。
他已经忘了万般皆下品,只有读书高的教诲,士族之人岂能和贩夫走卒同流何物。
被围在中间的寒门世子张远想要反驳,却是被大声呵斥。
“你一个寒门庶子,靠着攀附太子得了一些差事,就敢妄议圣贤?增产粮食是田舍翁的事儿,强国富民是衮衮诸公的事,读书人就该好好读书,哪能沾染这些俗物。”
一边说着还不过瘾,直接上去就把那告示撕的粉碎。
其实像这样的事儿,无论是哪个学馆之内都时有发生。
百骑司自然很快就把这些全都汇总上报,先得到消息的就是马周。
行辕之内,气氛自然是凝重的很。
马周把这些情况详细的并报,随后便说。
“殿下,世家这个招数有些狠毒,他们垄断州学,控制读书人喉舌,煽动学子抵制政令,更在乡间散布流言,让百姓不敢去咱们的讲习所和学堂。”
李承乾放下手中密报,冷笑道。
“他们口中的斯文就是坐而论道,空谈误国,说白了并非是要垄断学识,而是要垄断做官的门路,维系他们的特权罢了。”
不过若是连这些小手段都对付不了,他也就不是李承乾了。
既然他们堵住官学的门,自己自然要再开一扇门。
李承乾吩咐王玄立刻组织人手,在县乡各处设置分点免费授课,还包一顿午饭,教授各种农学知识。
同时让他编写几份新政告示和劝农歌谣,而且要用大白话来写。
把清田还地和青苗贷的好处,以及世家如何隐匿田亩、放印子钱剥削百姓的丑事都写得清楚。
歌谣更是要让妇孺孩童都能传唱,写好之后多抄多印,把这三州的每个村口乡亭全都发满才行。
王玄听完之后,马上就明白了李承乾的用意,连忙说道。
“臣明白,定教那世家污蔑之词消融殆尽,让新政之利妇孺皆知,也必不辜负殿下一番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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