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如毒蛇吐信,舔舐着地宫每一寸浸透阴符的石缝。周正阳枯瘦指节擦过玉符细密灰纹,触感是骨髓深处的冰刺。裂纹深处,那道盘结的怨魂咒印,似在他凝神时微蜷。
冰冷。坚硬。死物。
可方才法诀牵引的刹那……符中若有活蛇噬咬指尖的惊悸……
“监正?”副手递上蘸饱朱砂的符笔。
周正阳猛地回神。指尖微不可察一颤,玉符落入袖中。“布四象位,”声音稳如寒铁,“启地脉星图仪。”钦天监地下最深的地枢星宫穹顶缓缓压下,隔绝了尘世所有喧嚣。千颗冷玉悬浮成盘,青金砂线勾连诸天星轨。
楚旭的石胎残躯僵卧在凶蛟岩壁之下,被周正阳用一道沾满龙涎香的赤金锦缎草草遮掩。无人看见,一队身着玄色劲装、袖口绣着蝇头小篆“魏”字的密卫死士,如同融化的墨点,已悄然嵌入了冷宫废墟的残垣断壁间。
玉符离身远遁,石胎失去魂牵,冷硬得彻骨。寒霜如蚯蚓,爬上覆盖石胎的赤金锦缎,结出狰狞冰鳞。石胎右臂处一团因晶丝断裂而裸露的灰白骨茬,在寒雾下竟隐隐浮起微蓝的冰晶,如同死肉中钻出的冰蛆。
寒彻骨髓的夜里。
钦天监深处,地宫枢纽石室。
星砂流转的千盘星图下冷寂无声。周正阳阖目凝立核心,罗盘悬于掌上。玉符被他置于面前一方寒玉祭坛凹槽深处。凹槽四周繁密星轨符文如锁链层层套住玉符,只余中间一线裂隙,直通地脉深处的星砂之源。
副手屏息凝神,一滴取自天寿山寒潭深处、裹着万载寒气的“太阴真水”悬在符笔尖端。冰雾缭绕笔锋。
“落——!”周正阳猛地睁眼!
真水滴落的瞬间!
嗡——!!!
整座祭坛连同千颗星砂玉石骤然爆发出刺目的青芒!玉符仿佛活转!符体裂纹深处那道灰暗咒印如被雷击,猛地扭曲嘶啸!一点凝为实质的黑气顺着真水划过的星轨裂隙猛地窜出!青芒星图中央瞬间被蚀出一道污黑轨迹!
“逆!”周正阳暴喝!枯指凌空疾点数道法诀,打入罗盘!
盘上指针疯震!一道无形场力死死箍住那道溢出的黑气!将其强行压回符中裂缝!玉符剧震!符体竟凭空浮起寸许!
就是此刻!
周正阳眼中精光乍射!袖中五指捏成剑诀!指甲瞬间划破中指!一滴精血被澎湃内力逼出指尖!
“以吾心血——连!”
精血如赤珠,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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