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腾的大铁锅中间,走进菜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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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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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脚步声之外,再没有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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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那一口口飘荡着肉香的沸腾大铁锅,都无法吸引他们开口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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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色的笼罩下,这些流民,像鬼多过于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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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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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不应该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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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再一次垂下眼睑,抿着唇角用力的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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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后,他才轻轻地开口:“如果洒家是你们,我会努力活下去,哪怕是为奴为婢、哪怕是与野狗争食,我都会拼尽一切力气活下去,留待有用之躯,去找那些害死我亲友的恶人们,报仇血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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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尽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也一定会报仇雪恨,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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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在锅里、布在我身后、银子在两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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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城门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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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怎么走,你们自己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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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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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明明很轻,却清晰的在每一个会稽流民的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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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会稽流民都齐齐抬起头,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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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之中,似乎有星星点点的光芒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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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点点光芒,是那样的微弱,却又是那么的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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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一道虚弱破碎的声音,打破了菜市口内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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