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和皇上关系久远,袁忠彻更为亲近,大着胆子说:“皇上易怒,秉性使然。臣伴圣驾于潜邸,略知一二。然永乐十六年皇上到北京以来,尤其去载以来,笃信仙药,暴怒次数远非昔日可比,长此以往,圣躬何安?臣于本草也略知一二,正如盛太医所言,仙药中热物太多,以致痰壅气塞,肝火上行,盛怒无常,外者使陛下失音,内者伤及肝脾,凡此种种,微臣以为都是灵济宫符药惹的祸,皇上若是断了丹药恐怕就不会……”
“不会什么,你以为朕愿意暴怒,愿意失音?朕明日就死于宫娥之手了,今日先要她死,有悖常理吗?你不是想要朕被人害了都心甘情愿、一脸微笑吧?”
袁忠彻闻言,“唬”地跪下:“臣万死不许陛下说那个‘死’字!”说罢,伏地痛哭道, “淫邪进妄,惑乱圣主。光阴久了会使皇上元气大伤,气血两亏,后果不堪设想……”
“够了!”永乐大怒,吓得一屋子的人、连同宫女、内侍全都跪下低声啜泣。呜呜的哭声盈满殿堂,真像是举丧一般,听着都瘆人。一个怒火万丈的人看着一群人跪在面前哭泣,邪火更旺了,心绪也更加烦乱,他使劲一礅茶盏,茶盏碎了,瓷片刺破了他的手指, 鲜血和着茶水流到地上。
“都盼着朕死呢是不是,朕还坐着,就来哭灵了?” 天大的罪孽!哪一个敢这么想?殿堂内霎时没有了哭声。盛寅眼尖,看见了血液,悄悄抬头看见了皇上流血的手指,慌忙磕头起来,打开药箱为永乐包扎。其动作之轻、之敏捷让永乐动心了。处理过伤口,盛寅直接跪在了溅到地上的茶盏和流水上,那意思分明就是,君忧臣辱,君辱臣死。
永乐又一次被感动了。
“朕知道你们的心,” 流了一些血,永乐的火似是出了,心也平静了,转换了语气, “卿等知道,朕一贯不信仙药,然盛寅的药已不见效,近来服用丹药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难道要朕弃了有疗效的仙药,再回过头来服用无效的凡药吗?”
被说成庸医一样,盛寅跪在那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恨不能地上的碎片也刺破自 己,流血死了算了,纵是春天,浑身上下也被汗水湿透了。
当年被皇上钦点为御医,为皇家老少医治过多少疑难杂症?如今面对皇上的病症,是治了多年,可皇上寻常不大注意,屡受风寒,因而屡治屡犯,如今竟被说成“无效”,羞死人了!
皇上的病根和心气他焉能不详?风湿之症首当其冲,后来的阳痿之症越来越厉害。整体用药虽应以热物为主,但热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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