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的原太医院御医。戴元礼走 后,韩公茂继任;永乐九年,韩公茂病逝;作为燕邸的老人,陈克恭继任院使。陈克恭虽知道自己没有顶尖的医术,水已经到了,安有渠之不成?作为院判,院使的助手,他也就顺理成章地做了院使。但这个院使并不好做,奇了怪了,近年来,皇家的疑难杂症层出不 迭。从代王妃的不育到公主的英年早逝,从太子妃的血污腹痛到皇上久治不愈的风湿症, 从权妃的病故再到王贵妃的奄奄一息,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件他和前任也没处理好,倒 是这个晚来的盛寅在一些医案里大出了风头,让他这个院使无地自容。他又恨恨地盯了盛寅一眼,不知皇上会如何发落他们二人。
“是皇上来了,恕臣妾无礼了。”经方才的诊治和皇上大喊大叫的刺激,贵妃王秀娥清醒过来,眼睛似乎也亮了。见皇上夫妇要说话,黄俨忙使眼色,带着陈克恭、盛寅出来, 到门外候着了。
贵妃用微弱的声音恳求,几近自言自语:“像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听见了,皇上又要杀人了?是盛寅吗?不可,千万不可。若没有他,皇太子妃早死了,臣妾怕也是早死了, 他还为皇上医治着几十年的老病啊!”
“这个朕知道,”永乐轻抚着王氏的额头,安慰道,“他如今的医术是第一流的,杀了他,太医院就失了顶梁柱。朕只是拿话唬他,唬那个陈克恭,叫他们殚精竭虑,使尽浑 身解术为贵妃治病。”说话间,永乐又把椅子往床前挪了挪。
看着贵妃憔悴的面容,攥着她那枯枝一样冰冷的手,再想想锦被下那副骨瘦如柴的身 躯,永乐扭过脸去,禁不住老泪纵横。十三年前,他就这样送走了结发妻子徐仪华,十年 前他这样送走了红颜知己权映月。今天,王贵妃又病重,难道这个品貌并优、唯一能说心里话的女人又要离他而去了?远远站着的沈星儿泪汪汪递上一块丝巾,又悄无声息地退了 回去。永乐一哭,引得王贵妃也伤心起来,他只好强忍着止住悲痛,看着她。
王贵妃轻咳了一声,叹了口气,气若游丝:“知皇上是玩笑就放心了,臣妾命薄,再搭上几个人,到了地下心也不安哪!”
“爱妃哪里话?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不能治愈爱妃的病,杀他几个又有何妨?既是天卿有话,朕依你就是了。”永乐紧握着那枯瘦的小手,似乎要通过这手的连接,把自己的生命嫁接给她,用自己的体温把她再一次温暖过来。
尽管是意料之中的事,看着贵妃痛苦的神情,永乐也像挨了当头一棒。虽然才几天未 见,人又瘦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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