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市人民广场被晨光染成金色,巨型电子屏的蓝光映照着数百张面孔。陈启铭戴着手铐的画面刚出现在屏幕上,人群中便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卖早餐的王婶抹了把眼角的泪,对身旁的年轻人说:"十年前我家房子被强拆,就是这姓陈的批的文,如今总算盼到这一天了。"油条在沸油里滋滋作响,混着此起彼伏的"活该"声,织成一曲特殊的庆功乐章。
陆明川站在纪委大楼二十三层的落地窗前,西装袖口还沾着昨夜整理案卷时蹭到的墨水。他看着广场上涌动的人潮,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在纪委大楼外,父亲被带走时,同样有这么多人围观看热闹,只是那时的目光里多是畏惧与冷漠。胸前的党徽微微发烫,他伸手按住,仿佛能感受到千万双眼睛里寄托的希望。
办公桌上的结案报告足有半米高,最后一页还留着他凌晨三点修改的批注,墨迹被水渍晕开小块褶皱——那是老陈手术时,他紧张得打翻了水杯。手机震动着滑向报告边缘,老陈发来的照片里,心电监护仪的绿光映着他举牌的手,纸牌边缘歪歪扭扭写着"陆局必胜",大概是用口红涂的"胜"字,在照片里红得像团火。
"陆书记,中央督导组的车到楼下了。"秘书敲门的声音打断思绪。陆明川对着玻璃调整领带,看见自己眼下淡淡的青黑。会议室里,督导组组长的握手格外有力,掌心的茧子擦过他的虎口:"云州这仗,打出了寒门子弟的硬气。"老人松开手,从公文包里拿出任命书,牛皮纸封面上"省纪委副书记"的字样烫着金边,"江城那边,更需要你这样的人。"
消息传到报社时,林雪正在啃冷掉的三明治。键盘敲下最后一个句号,头版标题在屏幕上跳出来的瞬间,她忽然哽咽着捂住嘴。办公桌上的勋章复制品落了层薄灰,她用指尖轻轻擦去,底座的"人民公仆"四个字里,"民"字边角被磨得发亮——那是陆明川每次开会时习惯用拇指摩挲的位置。抽屉里的合影里,他的笑纹舒展,身后的云州河泛着细碎的星光,而现实中,这条河刚从叶文澜集团的排污口中挣脱,重新倒映出明月。
子夜的专案组办公室寂静如深海。陆明川的台灯在泛黄的案卷上投下圆形光斑,海外账户清单的第47页,"备用计划 - 江城"的字迹被水笔反复圈画,纸背透出深深的压痕。他调出云州与江城的卫星地图,用红笔在两地交界处画了个圈——那里密密麻麻标着十七个"废弃矿洞",与陈启铭庄园里搜出的地质勘探报告完美重合。匿名信的信纸摊在一旁,血红色雄鹰的翅膀上,他用放大镜看出了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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