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刀,皇子执笔,皆为护这万里江河。”他摸出罗盘,指针正稳稳指向青州方向——那里既有南越的战船,也有张铁牛同营兄弟的老娘,正等着青苗钱换的粮。
陈睿渊命人将镇南王带来的青稞饼切成十二块,分别放在十二卷策论之上。
洛洪接过来,展开鎏金策论册,朱笔在“富国富民”四字上勾勒出灼眼的红圈。十二位学子的墨稿在晨风中掀起边角,苏婉儿诗稿上的血痕与张铁牛青稞饼的碎屑同时抖落,在“先后”二字间拼成一道暗赤色的分界线。
“《青苗法新议》辩题成绩如下——”
洛洪的声音混着檐角铜铃响,从观礼台传遍广场。惊起的麻雀扑棱棱掠过广场正中央的“正大光明”匾额,翅影在青砖上投下细碎的晃动,恰似学子们策论里那些颤抖的“民”字。
“判分标准:论及‘民为国基’者加贰分,引实证破‘先后之辩’者加叁分,空言‘祖制’者减壹分。”他扬起手中朱笔,笔尖掠过广场西侧的策论公示墙,十二张黄绢卷轴依次展开,苏婉儿的血泪诗稿、张铁牛的青稞饼拓印赫然在列。
崇文书院·苏婉儿:
“《恤民诗稿》以《催租图》《卖炭翁》为证,血痕墨点皆百姓骨血,然未引《均田令》疏议——初评伍分柒厘(丙等上)。”
洛洪话音未落,广场东侧织户群中突然爆发出哭喊,数十人举着断机杼、破布梭涌到台前,为首老汉抖着补丁摞补丁的衣袖嘶声喊道:“青天大老爷!我婆娘上个月被逼死在织机前,断气时手里还攥着没织完的帛!”
议论声如潮水漫过广场,有人踉跄着捧出渗着草籽的锦缎残片,正是诗稿中“经纬间嵌草籽”的实证。
洛洪凝视着苏婉儿发间“恤民”玉牌,见其绳结已被泪水浸透,朱笔在“未引律例”批注旁补写:“情胜于文,证高于典”,随后振笔勾销初评:“加肆分,终得玖分柒厘(甲等中)。”
观礼台上,三皇子陈睿渊望着织户们高举的断机杼,忽然想起太液池畔匠人呈献的“祥瑞锦缎”——原来那些光鲜缎面下,真的浸着百姓的血与泪。
鸿鹄书院·张铁牛:
“军粮掺沙、户绝充公,皆铁证如山,‘战场砍敌’之喻直击‘兵民一体’要旨,然‘宰狗官’语有违法度——初评陆分柒厘(乙等下)。”洛洪话音未落,观礼台突然传来金属相撞声,镇南王陈昊的玄铁刀鞘已磕穿栏杆木榫,刀环震得铜灯油花溅在“吏弊”策论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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