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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箱子…”老头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梦呓般的沙哑,“这凹痕…这力道…这角度…五四式,7.62毫米钢芯弹,五十米内射击…开枪的人…手很稳,心…很硬。”
钱胜的心猛地一沉!赵铁军!这老头仅凭一个弹痕凹坑,就精准地判断出了枪械型号、子弹规格、射击距离,甚至…开枪者的状态!这绝非普通老皮匠能做到的!
老头的手指停留在弹痕边缘,指腹轻轻摩挲着冰冷的金属,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其隐晦的、如同古井微澜般的波动。他仿佛在透过这冰冷的弹痕,触摸着一段尘封的、充满硝烟与血腥的记忆。片刻,他收回手指,目光重新落在钱胜脸上,那丝波动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深潭般的浑浊。
“跟我走。”老头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习惯性发号施令的强硬口吻,与他佝偻的外表形成诡异的反差,“这里不能久留。天快亮了,搜捕的人会像蝗虫一样扑过来。你…还有这箱子…留在这儿,只有死路一条。”
他不由分说,动作麻利地将钱胜那只还能动弹的右臂搭在自己干瘦却异常有力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抄起那个沉重的金属箱,塞回钱胜怀里。“抱紧了!死也别撒手!”他低喝一声,半拖半架着钱胜,朝着他封堵入口时留下的一条仅容一人爬行的、极其狭窄的缝隙挪去!
钱胜几乎是被老头“塞”出了煤堆。冰冷的夜风瞬间灌满口鼻,让他打了个寒颤。外面天色依旧漆黑,但东方天际已经透出一丝极其微弱的、死鱼肚般的灰白。黎明将至。
老头迅速将入口用煤块和杂物重新伪装好,动作熟稔得如同本能。他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荒凉的野地和远处厂区高大的围墙轮廓,如同经验丰富的老兵。确认没有异常后,他架着几乎无法行走的钱胜,没有选择空旷的野地,而是如同幽灵般,紧贴着煤堆巨大阴影的边缘,快速而无声地朝着与厂区围墙平行的、一条堆满废弃建材和垃圾的肮脏沟渠移动。
沟渠散发着浓烈的腐臭。老头毫不在意,架着钱胜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淤泥和垃圾中跋涉。钱胜的伤腿每一次触地都带来钻心的剧痛,全靠老头那干瘦身体里爆发出的惊人力量支撑着。他的意识在剧痛、寒冷和老头身上浓烈的劣质酒气、机油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硝烟味的混合冲击下,再次变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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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在黑暗中跋涉了多久,穿过了多少条曲折肮脏的小巷,避开了几处隐约有手电光晃动的地带。当天边那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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