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夏收烈火

回村路上，陈诗撕开染血的袖管包扎伤口，钱胜借着月光看清她臂弯的烙印——"571"的编号在旧伤疤下若隐若现。两人目光相撞时，江面突然浮起油花，漂来半块车门铁皮，上面焊着五角星徽记。

晒场批斗会开得火光冲天。李建设被捆在磨盘上，脚边堆着老鼠药和蓝粉末。王队长敲着铜盆吼："说！哪来的敌敌畏？"革委会子弟突然口吐白沫，眼珠凸得像田蛙。

陈巧依尖叫着后退。钱胜掰开李建设的嘴，发现槽牙里嵌着毒囊。挂机面板突然闪烁：

【检测到神经毒素】

【激活医术技能LV1（紧急）】

银针挑破指尖时，陈诗的睫毛颤了颤。钱胜用野猪牙刮开李建设牙龈，毒血喷在晒场青砖上竟腐蚀出白烟。当最后一丝黑血挤尽，昏迷的李建设突然抽搐着喊："溶洞...铁盒..."

小暑这夜，晒场老杨树上挂满捕蝉网。钱胜蹲在树杈盯梢，看见陈巧踮脚往他窗台放绿豆汤。少女转身时，后颈的野猪牙吊坠突然映出红点——是狙击枪的激光瞄准器！

他飞扑而下，八极拳"贴山靠"撞开陈巧。子弹擦耳而过，钉入树干的弹头刻着俄文字母。陈诗的白蜡杆已刺破夜空，枪尖红缨缠住二楼黑影的脚踝。

搏斗声惊起满村狗吠。周子文踹开知青点木门时，正看见陈诗用枪杆绞碎电台。满屋密码本翻飞间，她锁骨下的新月疤痕渗出血珠，与周子文肩胛的印记遥相呼应。

晨雾漫过晒场时，十辆军卡碾碎露珠。皮帽军官拍着钱胜的肩："省军区要办特训营，你当武术教官。"陈巧突然攥住他的衣角，眼泪吧嗒掉在劳模奖章上。

临行前夜，钱胜在溶洞深处打开铁盒。青铜剑映出岩壁新刻的暗语："七月七，晒场北。"他忽然听见身后脚步轻响，陈诗的白蜡杆挑着个行军壶："壮行酒。"

高粱酒的灼热滑入喉管时，晒场方向突然升起三颗绿色信号弹。陈诗的枪尖在地上画出等高线图，月光照见她眼底的决绝："这次，我打先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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