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危险的直觉让他下意识感觉不对劲，被困意塞满的脑子空白了一瞬，彻底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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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声地又唤了一声师尊，这次贺峋应了，拎着书在榻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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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垫发出吱呀一声，往下陷了少许，让闻厌的心也跟着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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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峋微微俯下身，神色如常，拨了拨徒弟颤抖个不停的睫毛，笑道：“不是困了吗？还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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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厌压抑着内心的恐惧，伸手勾住贺峋的尾指，软声道：“你不来我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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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温和的笑意也漫上了贺峋眼睛里，他笑着嗯了一声，反手握住了自己徒弟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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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峋的体温一直以来都比常人略低，闻厌伴随着这温度度过了数十年，已经习惯了，就像他早已习惯自己师尊和别人相比无论是哪方面来说都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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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冰凉的手叠着他的，仿佛对他刹那间闪过的僵硬毫无察觉，只是把他的手放回了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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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着吗？给你念会儿书，怎么样？”像最温柔不过的师尊在哄睡自己最喜爱的小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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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厌却迟疑了一会儿，才僵硬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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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对方此前从未有过这种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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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峋的声音很好听，嗓音低沉，说话时语速总是不徐不疾的，带着天然的久居上位的沉稳，非常吸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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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贺峋没念多久就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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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因为徒弟成功被哄睡着了，事实正好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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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身给人掖了掖被角，又顺势握了下对方的手掌，摸到了一手的冷汗，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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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厌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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