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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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凉的指尖在闻厌眼下抹了抹，拭去多余的湿意，贺峋的嗓音也很轻：“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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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上闻厌的反应都陌生得始料未及，道歉一声叠着一声，像是要透支完这辈子的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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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这会在十年间对你有那么大影响。”贺峋捧着眼前人的脸，低头在鼻尖上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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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起风了，干燥的风刮过夜间的兰城，树木在风中簌簌摇动，带起阵阵凉意。熟悉的温度借着拥抱，分毫不落地传到闻厌身上，驱散了晚间的微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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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错了，让厌厌难过了那么久。”贺峋柔声问，“厌厌可以原谅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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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像某种开关，一下子就把眼前人未尽的泪水全都勾了出来，晶莹剔透的泪珠不间断地往外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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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闻厌就放任泪水流淌，执拗地盯着眼前人看，一瞬也不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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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黑的眼眸被水洗过，更显得清透纯澈，像未经雕琢的上好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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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沙起，粗粝的沙砾从城门外的荒漠往兰城内席卷而来，经过外面的那圈树林后削弱了不少，但仍旧刮得人有些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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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厌刚嗅到干燥的气息，便眼前一暗，眼睛被骨节分明的手掌盖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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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峋偏头轻咳几声，这段时间以来他都这样，有些虚弱，因为体内的蛟毒一直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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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他握住徒弟下意识抬起的手，安抚道，“内府一直没有调理过来罢了，解毒后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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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厌“嗯”了一声，埋在自己师尊的颈窝，另一只手抱着对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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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手掌仍盖在他眼睛上，闻厌没有拒绝这种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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