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8山中之物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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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没了多少小时候的记忆，这些一大半都是阿嬷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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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垂下头，神情隐匿在夜色下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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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他是个很坏的人，从小就招人厌，村里人见了他都要绕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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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公和阿嬷总是为他操碎了心，本以为长大后的父亲就会懂事，却没想后来的他在自己村里捣乱还不够，竟然跑去了别的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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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人反应过来的时候，父亲已经把大着肚子的妈妈给带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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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黎愣了愣，目光投向边上缩成一团的黑色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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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嬷说，妈妈是当时隔壁村里少数曾经上过学的孩子之一，可被父亲糟蹋了以后却直接被自己家里给扫地出门，直到现在村里人也不能接受未婚先孕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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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实在没有地方可去，迫不得已才跟着父亲一起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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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回来后的日子同样不好过，父亲对她只是一时兴起，并没有什么感情，而且总是会在背地里打骂贬低妈妈，村里其他人则把对父亲的厌恶一同映射到了妈妈身上，很长一段时间她一出门就会受到很多村民的挤兑和白眼……极端的环境逐渐让她开始神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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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黎想起邬术的屋子，孤零零一的小间破落的房子像是被人随意丢在村口，现在看起来应该是被全村人孤立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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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根深蒂固的恶意，似乎比遗传血脉还要难以清洗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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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庆幸的是，父亲没过多久就出了意外，被人发现时已经死了有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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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他用的词是‘庆幸’后，莫黎意识到自己无法与他感同身受，也想象不出如果是自己的亲身父亲出了意外后她是否也会用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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