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沉往了夜里，“回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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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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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过了很久，她醒了过来，“哦”了一声，“是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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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多留一会儿。」矛盾的声音头一次听得那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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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出门很久了。”她动作僵硬地捋了捋头发，摸着自己被风吹冷的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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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呆久一些，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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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心领神会，“想再看一会夜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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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风迷了眼睛，视线内的画面渐渐变得模糊，声音趁机汇聚一齐，“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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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律子总觉得回程要比离开时快得多，视野也清楚得多，她大概还在半空的时候就找到了她应该离开的地方，冷凄凄地在街上半死不活地躺着，街道上的路灯像是围绕在身边飞舞的白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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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送她回到原来的地方，他在露台上接着她下去，同样的地方紧握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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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问了一次没得到回答的问题，“明天要不要一起出来？”她双脚落地，但这次他没松手，依旧握着，掌心里像是攥着滑腻沁凉的丝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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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五条律子眼睛抬起，蒙着一层水意，夜里淡漠的灯火都被映得无比动人。只是她话没说完，目光晃了一下，脸色在眨眼间就白了下去，和墙灰一样。她从夏油杰手里抽出双手，目光越过他肩膀，看着露台那扇微微打开的玻璃门。门后半截阴影里正站着一个黑漆漆的影子，和一双幽亮的眼睛，如同鬼火般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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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觉自己的双手已经要冻僵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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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顺着她的视线转身，正好见到五条悟从屋内走出来，脸上看不出多少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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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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