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张子云面带忧色,李步蟾走到一家商贩跟前,买了两片西瓜,递了一片给张子云,“放心吧,你家老祖今日状态不错,气色很好,我们再等一阵,他应该也就出来了!”
果然,等两人吃完西瓜没多久,龙门又开,出来了五六位考生,张子云眼睛一亮,高呼了一声老祖,便冲了过去。
李步蟾又买了一片西瓜,迎上前去,“张翁老当益壮,佩服佩服!”
张宜正打了个哈哈,中气十足,接过西瓜道了声谢,“步蟾,你就不用笑话老头子了,大宗师对你的褒赞,我可是听在耳中的。”
张子云想上前搀着张宜正,却被老人推开,他咬了一口西瓜,脑子还在考场里面没出来,“步蟾,劳你来给老头子参详参详,看今日这两篇文章有无可取之处?”
李步蟾也不客套,“行啊,小子也跟老前辈取取经。”
三人说着话,脚下不停,渐行渐远。
***
用过晚饭,郭瀚捧着一杯酸梅汤,半躺半坐地赖在睡椅上,目送归鸿。
他所在的位置,是考棚的内帘,名叫至公堂,从出题到放榜,这几天他都得枯守此处,不得外出。
《大明会典》写得分明,“提学官考试,务须严扃钥,杜私通。”
这便是“锁院”。
被锁在这一亩三分地中,画地为牢,郭瀚也是苦闷得很了,但他哪怕再是憋闷,也绝然不敢越雷池一步。
若是他敢擅自离开考院,就将被视为严重渎职,不但考试要重新再来,他自己也将革职流放,没有别的可能性。
“东翁,此次院试得用的卷子,都在这里了。”
孙庠捧着一摞试卷过来,向他禀告,郭瀚依旧抬头看天,也不起身,只是懒洋洋地问道,“公序,长沙府考生,比之武昌府如何?”
孙庠惜言如金,“有过之而无不及。”
天气太热,郭瀚又有些慵懒,阅卷之事便托给了幕僚带着几个府学的教习,由他们筛选出来二十份卷子,再由他来定夺。
听孙庠说此次院试,竟然还超过了武昌府,郭瀚倒是来了兴致,接过筛选出来的卷子,就着开始黯淡的天光看了起来。
“嗯,这个承题如江河下注,一气贯通,更见题中隐微之义,层层递进,真得朱子注经之法!”
“不错,此处起讲如黄钟大吕,摄全篇神髓,可谓先声夺人,又能发孔孟未发之蕴,足征学力深厚。”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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