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必须整肃,他就如同一只蒸笼里冒着热气的白面馒头,郭瀚尚能昏昏欲睡,他却连睡意都随着汗水流走了。
正在那里坐立不安度日如年,听郭瀚相招,凑过去一看,也是精神一震。
“破题如庖丁解牛,直契圣贤本旨,一字千金!”
刚看到第一句的破题,柳安如便如饮佳酿,身上毛孔都散发出惬意,酷暑都驱散了几分。
不管他这个教授品行格调如何,身为读书人,见到美文,好比单身狗见到美女,色授魂与,心愉于侧。
郭瀚微微点头,柳安如不愧是府学教授,眼光是不错的,李步蟾的这个破题,气象宏阔,立论已高人一等。
“……”
“呜呼!礼者,人之大防也。圣人权而不逾矩,小人肆而不知节。观于"子见南子,逾墙"之异,而圣狂之分,礼欲之界,燎然如睹矣。学者其以圣人为法,而以小人为戒可也。”
柳安如摇头晃脑,读着李步蟾的文章,看着看着,柳安如不自觉地将卷子拿了过来,好似是在府学点评生员的卷子。
“结句如百川归海,回扣“权不逾矩”之旨,余韵悠长,又如暮鼓晨钟,发人深省!”
读完之后,柳安如又咂吧一下嘴,似乎在品尝什么美食,回味过后,才将卷子交还郭瀚。
他抬头再看了看李步蟾,两月不见,此子的文章又有长进了。
见柳安如这般神态,郭瀚笑道,“柳教授,李生这文章,还能一观否?”
柳安如呵呵笑道,“宪台说笑了,这篇文章立论则层层抽茧,步步照应,如良吏断狱,无隙可乘,文辞则藻思绮合,清丽千眼,读之如嚼兰雪,齿颊生香也!”
郭瀚点点头,对李步蟾道,“李生,我再出一题,你且在此试答一二。”
不待李步蟾回答,郭瀚左手捋髯,右手敲桌,沉吟道,“贰过勿惮改……李生,就以此为题吧!”
柳安如刚刚回坐,听到这个题目,不禁回望愕然。
他刚才对李步蟾大肆褒赞,固然是因为文章本身却是好,但更多的是以为郭瀚欣赏李步蟾,要借他之口美评几句。
不曾想转头郭瀚又甩给李步蟾一个难题。
李步蟾也是郁闷不已,这郭提学看来不是个什么正经人,就不会出正经题,左一个是截搭,右一个还是截搭。
感情除了东拉西扯胡乱截搭,你就不会好好说话呗?
“贰过勿惮改”,五个字,瞧着通顺,却是来自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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