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错,潘彦是咱们的朋友,进之,我且问你,《礼》曰“父母存,不许友以死,不有私财”,何解?”
江盈科的本经便是《礼》,听到王嘉宾的这句反问,他不假思索地答道,“郑康成解此句之意,为“朋友有通财之义”也。”
王嘉宾点点头,继续问道,“子路曰“愿车马衣轻裘与朋友共,敝之而无憾”,此又何解?”
“朱子解为“朋友有通财之道”也。”
江盈科的《四书集注》滚瓜烂熟,王嘉宾满意地笑道,“这不就行了,圣人都已经说了,朋友通财,我手头拮据,不过借用了他潘彦一二百两银子,他竟然找上门来,让我归还,这还是朋友么?”
王嘉宾的笑容中带着诧异,“区区一二百两银钱,竟然上门追讨,他如何开得了口,还要体面不要了?”
他摇了摇头,到现在尤自觉得不可思议,转身向石安之道,“县尊想必听明白了,今日那潘彦上门追讨,说是过两日便要押船去武昌,要我归还银钱,他也不想想,他去武昌与我何干?”
江盈科神情恍惚,呆若木鸡。
他们两人谈过这档子事,但也就是想着厚颜不还,潘彦真要是上门讨债,他就卖卖惨,以潘彦的性子,当也不至于再度逼要。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向温文尔雅犹如长兄的王嘉宾居然能下如此狠手?
堂上的石安之沉声问道,“就因为他问你讨要银钱,你便将他打死了?”
“《书》曰“抚我则后,虐我则仇”,他既然不顾体面,违了圣贤之意,那学生逼不得已,也就只能行匹夫之举了。”
“学生家中正在打衣柜,便顺手将木工的铁锤藏于袖中,约潘彦于河边商议,到回龙桥畔,见四下无人,便举锤击之。”
王嘉宾掸掸衣裳,有些厌恶地道,“可惜学生首次用锤,不得其法,一时用力过猛,那些红白之物溅到身上,有辱斯文。
学生以为他已气绝,用手探其鼻息,不想那潘彦存心险恶,竟然不知好好死去,行那癞犬之举,张嘴咬人。”
他抬手看了看伤处,很是惋惜,“这厮下嘴甚狠,往后学生执笔恐会大受影响,写写大字还无妨,作卷子写簪花小楷就差了不少了。”
“啪!”
石安之一拍惊堂木,冷然喝道,“王嘉宾,你也不用担心往后能否书写了,本案事实清楚,本官将呈文提学,革除你的功名,再依照大明律,判你之罪!”
秀才犯罪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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