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绽开的梅花。
将公文交给毕构收好,冯驯缓步走回亭内。
见到他轻松的脸色,卢藏倒是有些不自然了,冯驯笑了笑,“刚才,卢山长将冯某比肩范文正,那是比得差了。其实,该与范文正比肩的,正是卢山长你啊!”
卢藏脸色一变,显然猜到了冯驯想说什么,“冯太守,请慎言!”
冯驯哈哈一笑,指着远处,翠绿深处掩映着重叠的屋宇,还有讲学论道的士子,正是岳麓书院。
“天下有四大书院,曰睢阳,曰嵩阳,曰岳麓,曰白鹿,范文正公为睢阳书院之山长,卢公亦为岳麓书院之山长,足堪比拟也!”
不管卢藏铁青的面皮,冯驯自顾自地说道,“不过,范山长家四壁萧然,日以粥食,当然是不能比卢山长家田连阡陌,佃户云集的。”
不再看卢藏的老脸,冯驯甩甩衣袖,“今日叨扰了,告辞!”
卢藏拄着竹杖,颤巍巍地靠亭站着,看着冯驯的背影,那讽刺的笑声似乎还在山上回荡。
范仲淹在弱冠之年求学于睢阳书院,因家贫,每日早起煮上一锅白粥,凉了以后划成四块,早晚各取食两块,佐食之物只有少许腌菜。
如此苦读经年,范仲淹终获大成,才有后来主持睢阳书院之事,才有“先天下之忧而忧”。
卢藏没有去想范仲淹之事,也不去理会冯驯的讥讽,浑浊的眼中只有漠然与狐疑。
今日冯驯之行,在卢藏看来,本就是笑话,长沙府饥荒不饥荒的,与他卢氏何干?
若是没有饥荒,他卢氏的良田从何而来?
不过,从冯驯的神态来看,那幕僚送来的文书似乎大有玄机。
那是何人所写来着?
石安之,安化知县?
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又能搞出什么花样了?
***
“……粮田一亩约捐米一升,自种自粮田一亩约捐米一升五合,租田一亩约捐米五合。其所捐多寡不同,各随其田地之肥瘠,力量之大小,不必拘于一格也……”
“……铺户典当本钱多少不一,约铺户有本一百两以上者,捐钱五百文。典当小押有本一千两以上者,捐钱五千文。以此类推,如能多捐,听其自便……”
“……小户人家,种田不满十亩,开铺不满四五十金者,不必过强其捐,如能慨然上捐,亦不可没其美意……”
“……有田有铺之家,既经起捐登簿,簿上须注明总结米若干石,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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