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一笑,避而不答,“据说,自永乐以来,安化赵氏累世司户房之吏,至今已逾百年,厉害厉害!”
赵欣颜眼睛一缩,听李步蟾继续说道,“当今天下,官无封建而吏有封建,赵氏封建安化百年,这安化县下不下雨,自然就看赵司吏打不打喷嚏了!”
“李公子这话僭越了,赵某可是不敢与闻。”
赵欣颜冷声道,“安化一县,自然是在县尊这百里侯的掌控之间,赵某区区贱吏,不过是堂前牛马走,当不起李公子这般言语!”
赵欣颜话说得滴水不漏,但面若平湖,波澜不惊,他知道李步蟾与石安之的关系非比寻常,但那又如何?
他行事向来缜密,从不逾矩,即便石安之有所不满,总不能无由罪人。
赵欣颜接着道,“若是李公子觉得赵某此事办得不妥,尽可上禀县尊,只要县尊有条陈下来,下吏自然照办。”
“不至于的,赵司吏稍安勿躁!”
李步蟾还是那般平心静气,将话题又远远地扯开,“赵司吏可能不知道,我平日最喜钓鱼,自来县城之后,天天于洢水之畔早钓,不意在前几日遇到一桩怪事,我竟然遇到洢水河伯了!”
洢水河伯?
赵欣颜淡淡一笑,不再说话。
“今年雨丰,百溪灌河,洢水阔大,两涘渚崖之间,不能辩牛马矣!
于是河伯欣颜自喜,以为天下之河,莫过于己,然而顺流汇资水,合洞庭,奔长江,揽东海,四面而视,无边无垠,无穷无尽,方知天高地厚,羞惭而回。”
李步蟾顿了一顿,问道,“赵司吏世居洢水,可曾见过河伯?”
“李公子倒是好运道,居然见着河伯了!”
赵欣颜霍然抬头,仰望高天,森然道,“那河伯坐井观天,自然不值一提,但李公子莫要忘了,东海龙君固然神通广大,但这百里洢水,却还是这小小的河伯说了算!”
“是极是极!”
李步蟾连连点头,“凡事到了河伯这里,辁选则可疾可迟,处分则可轻可重,财赋则可侵可化,典礼则可举可废,人命则可出可入,讼狱则可大可小,工程则可增可减。东海龙君的神通再大,其鞭又能长几尺,焉能及河伯之地?”
李步蟾轻描淡写地说着,落到赵欣颜耳中却仿若雷鸣。
这番话,说来并无出奇之处,他们这些“吏户”虽然不与外人道,但自家口传心授之时,却往往引以为傲。
但真被外人当面戳破这层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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