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狐疑,沉吟道,“我记得《大明会典》所说,“百姓告本县官吏,则发该府”,如今安化县之事,不应该是发长沙府么?
“是该发长沙府,但发宝庆府也没问题,不过是异地审理而已,此举不违令律。”
陈桴露出一丝讥诮,“当年于少保之案,就曾动议异地审理,不过……呵呵!”
说到这里,陈桴觉得有些不妥,赶紧止住了话头。
异地审理本就不稀奇,别说跨府,就是跨省都算不得新鲜事。
宣德年间,有江西百姓上京叩阍,向皇帝控告地方官员贪腐,这宗案件就被发给浙江重审。
成化年间,河南发生灭门惨案,因嫌疑人背景复杂,朝廷命山西按察使介入调查。
更不要说正德年间,宁王朱宸濠叛乱的大案了。
像都察院的御史办案,本质上都是异地审理,现实中为了避嫌而异地易人,更是屡见不鲜。
听陈桴一说,谢东山知道推卸不掉了,放弃了幻想,沉默下来。
良久之后,陈桴皱着眉头问道,“东山兄,照你看来,毛御史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
谢东山笑了笑,笑得比白水还要清淡。
“毛御史虽然手执大权,但权柄一物,如何能够轻动?
安化县事,究其实,不过是一坟一童,无死无伤,不过微末之事,若因此而拘拿审问安化知县,对一县正堂大打出手,他就不怕湖广官场物议沸腾?若是我湖广官员因此汹汹,他又如何生受得起?”
陈桴的眉头还是紧锁着,浓似阴云,“那他就不担心长沙府不快?”
“长沙府还敢不快?”
现在谢东山对长沙府的同僚恨得牙痒痒,不是这帮人尸位素餐,那个小童如何被逼得跑去巡按察院告状?
“这件案子,按律已经可以由巡按亲审了,现在不为己甚,已经放了他们一码了,他长沙府还要如何?难道非要逼着这位毛御史搬出《大明会典》,亲自下场?”
谢东山呵呵冷笑,“那到时候撕破面皮,若是真带出来什么窝案,那可就怪不得他毛御史了!”
“妙手啊!”
陈桴算是明白了,他端起面前的茶杯,这杯茶都快凉了,一直没动,现在想通了,才好整以暇地喝了一口。
“就这么举重若轻的一记推手,将案件转给宝庆府,来个异地审理,而他安居隔岸,洞若观火,如同围棋国手,一子点出,似乎远离要津,仔细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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