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再往后走。
县衙分为内署和外署,外署是大堂,不是重大事件,大堂是不会使用的。
李步蟾的案件,不过是小小的民事纠纷,只会在内署的二堂。
同样是升堂,在二堂和在大堂是不一样的。
二堂相对简单,堂官一般穿戴公服,堂下除了值堂的书吏与皂隶,只有经承书吏与差役参与,与事无关之吏役可以不与。
升大堂就不同了,堂官必须穿戴朝服,六房三班所有吏役,都要齐集排衙。
二堂外侧是花厅和签押房,此时堂外候着不少百姓,有的忐忑不安,有的得意洋洋,有的噤若寒蝉,有的谈笑风生。
皂隶排开人群,将两人安置在签押房外头,果真按照皮书办的吩咐,给两人搬了一条春凳,又给了两人端过来一碗热水,让李步蟾在此等候,到时候自会有人过来带他上堂。
这新来的两人,一个还未及冠,一个更是小不点,却大模大样地坐在签押房外边喝水,旁人的眼神不禁有些异样。
刘敦书喝着热水,从怀里掏出一本书,他在上月刚过了县试,府试在即,忙里偷闲磨砺刀枪已经习惯成了自然。
坐在这里,可以清楚地听到堂内的动静,喊堂声、问答声、掷签声,威吓声不绝于耳,随着一阵木板与皮肉的撞击之声响起,接着就是痛呼哀嚎和告饶之声。
片刻之后,两名皂隶架着一名男子出来,那男子衣裳未破,却有殷红的血迹从里渗出,把湖色下裳染出团团红色,像是县学那片桃林。
刘敦书面皮一紧,又将书塞进怀里,捧着碗喝了一大口,热水顺着喉咙下去,他才又坦然起来。
很快,听到里头一声吩咐,有人大声呼喝道,“传金轮禅院事主到堂!”
一个皂隶出来,跟李步蟾招呼一声,再进到旁边的花厅,带出来一个膀大腰圆的僧人,一颗光头油光水滑,甚是打眼。
“德邦?”
僧人上堂本就少见,眼前的这位是金轮禅院的知客僧,金轮禅院是县里有名的大庙,是不少善男信女心中的佛门净地,认识这位德邦僧的人,可是不少。
花厅是县衙官吏休闲之所,平时用来接待访客,李步蟾顺着门户往里一瞧,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老脸。
那张老脸满是慈悲,是金轮禅院的住持,安化僧会圆通僧。
圆通僧站在门内,也看到了李步蟾,他微微一笑,立掌行了个佛礼。
皮司吏也赶了过来,刘敦书想要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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